霍西想,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這麼多年過去了。
說太多矯情!
她平靜如斯,但是張崇光卻痛得幾乎失去知覺。
他離開帶上門,倚在她門口,仰頭微微閉眼。
許久他下樓坐上車。
司機早就離開了,張崇光就坐在車上,也沒有開暖氣。
他手肘撐着車窗邊上,修長指間夾着香煙,來來回回地吞|吐。
除了吸煙,他不知道該做什麼!
約莫兩個小時後,一輛跑車駛了過來,車上下來的人讓張崇光眼睛都紅了。
是白起。
跟霍西有點兒關係的小白臉。
三更半夜,他來幹什麼?
張崇光看着那個戴着鴨舌帽的年輕男人,心頭火起,只要想到他跟霍西……或許發生過某些親密關係,他就受不了!
張崇光打開車門,下車。
白起也看見他了,微微揚起下巴,兩個男人無聲對視。
張崇光聲音很冷:「你來幹什麼?」
白起在霍西面前一副病嬌的樣子,但是對着張崇光一點也不慫,他冷笑:「張總來幹什麼,我就來幹什麼?」
張崇光把煙頭掐掉:「霍西睡覺了!」
「是嘛!」
白起冷笑:「睡覺正好!她怕冷,我正好給她暖床!」
說完,白起就準備上樓了。
經過電梯玄關時,他熟練地輸入了密碼。
張崇光兩眼發紅。
白起才準備進去,背後的人趕了過來,砰地一拳。
白起被打得退後幾步,靠在牆壁上。
他抹了抹嘴角的血跡,隨後冷笑:「不是你自己不要她的嗎?不是你自己放棄的嗎?現在看見其他男人在她身邊,心裏不舒服了?早幹嘛去了?」
張崇光喘着氣:「就算這樣,她也不是你的!」
「是嗎?」
白起那張漂亮的臉上,帶了些嘲弄,但他什麼也沒有說,出其不意地回了張崇光一拳。
張崇光被他的話激到,一時不察。
生生地受了一拳。
隨後兩個男人就像是野蠻的雄性一樣,扭打在一起。
每一拳,都想致對方於死地。
半個小時後,警|車過來,把他們帶走了。
白起立即戴上帽子,把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張崇光就刺他:「怎麼,見不得人啊!」
白起冷笑:「你才是見不得人吧!總往霍西面前湊,她理過你嗎?」
張崇光臉色難看。
白起又繼續刺激他:「我給她送藥的,她喝酒後總頭疼。她願意留我在那兒過夜,你呢,連在她家裏的資格也沒有,還好意思擺出正宮的姿態。」
說着,白起有些不是滋味地說:「她根本不會結婚,死了心吧!」
張崇光一反常態,沒有回嘴。
他全身上下都帶着傷,狼狽地坐在車裏。
他回想着白起的話:霍西不會結婚!
張崇光伸手捂住臉,白起又開口了:「你以為我跟她是單純的男歡女愛?張崇光,我認識她四年了!20歲時我爸欠了賭債,帶着我媽一起跳樓了,是霍西幫我還清了所有的錢,她用了些關係帶我進娛樂圈。」
20歲,跳樓……
張崇光恍恍惚惚地聽着,
為什麼,為什麼白起的遭遇跟他那麼像?
所以,霍西把白起撿了回來,所以白起是另一個張崇光,所以這些年白起已經取代了他張崇光的位置。
張崇光微微仰頭,眼裏有些熱。
白起低低開口:「為了她,我可以放棄一切!」
出乎他意料的,張崇光點頭:「是!」
張崇光再看着白起,看着那張白皙又年輕的面孔,驀地他發現白起長相酷似20歲的自己,那個他幾乎遺忘的自己。
他的心,沉得滴出水來。
到了局子裏,帽子同志給他們做筆錄,問他們為什麼尋滋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