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里當臨時工的她。
有人打了她,然後再敬酒給她道歉,她肯定會接過來,化干戈為玉帛。
別說敬酒,就是給她個笑臉,跟她說句話,她都能當之前那頓打不存在。
當初的自己真的太窩囊了。
現在,她得像女兒說得那樣,厲害起來。
她現在要是輕鬆接了這杯酒,孫曉娟肯定以為她好糊弄,以後照打不誤,反正就是一杯酒能搞定的事。
張桂蘭也不說話。
葉名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張姨今天突然開竅了?
氣氛真冷了。
孫曉娟一眼掃到婆婆和丈夫的眼神,頓時嚇得一抖,酒杯里的酒撒了出來。
她趁勢放下酒杯,抬手就打。
打她自己。
耳光打得啪啪響!
絕對貨真價實,下了死手,一下下去臉就紅了,兩下下去就腫了。
「啪啪啪!」
屋裏全是孫曉娟自扇耳光的響聲,一下一下,毫不停歇。
張桂蘭嚇傻了,反應過來立刻喊道:「快停手!不用這樣。」
她到底還是善良。
但是孫曉娟沒敢停。
她瞄着婆婆和丈夫的臉色,又扇了幾下,才停下。
今天她的頭髮是紮起來的,現在看去,一張臉明顯大了一圈,巴掌印清晰可見。
真下了狠手。
張桂蘭眨眨眼,心虛地看向花昭,她剛才應不應該喊停?
她也知道這肯定就是苦肉計,但是她剛才沒忍住。
花昭沒有看她,她看着孫曉娟。
之前沒留意,現在再看,她抬起的手腕上,能看見紫黑色的淤青。
還有高領衣服都掩不住的紅痕。
她一開始以為是「草莓」,但是現在看許知德和許老太太的眼神,怕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的手放在桌子上,飛快查看了一下孫曉娟的身上。
果然,傷痕累累。
如果張桂蘭剛才不喊停,她估計能打到自己昏都不敢停。
許家的「誠意」很大嘛!
花昭突然轉頭看向許知明:「你有大老婆的習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