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後陸執年就眉心輕鎖。
「郎君,您不會真聽謝世子的話,替宋大娘子出頭吧?」
松墨有些憂心:「宋小娘子最介意的就是您與旁的女子親近,先前為着宋大娘子已經鬧出好些事來,如今好不容易願意低頭跟宋家修好,您若此時跟她提宋大娘子的事,怕會惹惱了她。」
「若不然先哄哄小娘子,待她回了宋家之後再提別的。」
見陸執年皺眉,松墨低聲道:
「皇后娘娘已是不喜這段時日喧鬧,而且郎主那邊也被蕭督主逼得節節退讓,四殿下很是不滿陸家,若不能哄的宋小娘子回心轉意,那蕭督主那頭」
陸執年想起皇后托人帶來的口信,臉色沉鬱下來。
眼下最要緊的是蕭厭那閹人。
棠寧好哄,只要她回了宋家,宋姝蘭的事可以慢慢勸她。
陸執年想起上次宋棠寧將他隨意送去的東西扔出來的事情,想着她不過嫌棄他不用心,如今既然願意服軟,那他便也給她些台階。
他讓松墨準備紙筆,研墨之後,照着記憶里小姑娘的模樣親手畫了一幅小像。
「把這送去積雲巷。」
松墨頓時笑起來:「郎君畫的這般好,宋小娘子見了肯定歡喜。」
陸家的人進了積雲巷大門,雖未見到宋棠寧,那畫像卻是送了進去,陸家下人滿是歡喜回去復命,卻絲毫不見裏間宋棠寧看也沒看那畫卷,直接便讓花蕪尋了個地方,隨意將其收了起來。
花蕪捧着那畫小聲道:「女郎,您不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左不過就是隨意哄我的玩意。」
陸執年慣來高傲,高傲到覺得他隨便用點兒心思,她就能奉若甘泉,滿心歡喜。
他恐怕還在自得她不過短短數日就忍耐不住,低頭服軟像是以前那樣竭力討好他,才隨手施捨一份自以為是的「獎賞」,卻從未曾想過身為未婚夫,她受傷半月他從不曾露面豈合人理。
外間陽光照射進來,在牆上留下幾縷長長的影。
棠寧看着自己已經拆了白佈滿是傷痕的手,那折斷的指甲還沒長起來,指尖粉色的軟肉無端猙獰。
她長發鬆松挽了個小髻,發尾垂在腰間,隱約光影讓人瞧不清她眼底神色。
棠寧只是掃了眼落在角落裏的畫軸,輕軟着聲音卻冷然至極。
「我與他往後只會是陌路,這些東西無所謂看與不看,你找個地方收着,待到春日宴後,拿回宋家的東西,將他往日送來的那些一併裝好送回去。」
她不喜歡陸執年了,自然也不會再為他傷神。
她心中毫無波瀾,也絲毫不在意陸執年送來的是什麼,她只隱隱期待着幾日後的春日宴,等到了那日,她就能徹底擺脫宋家,再也不用跟他們有任何牽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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