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稍遠,直接往何夕那裏去了。
聞煙當年,右手手腕受了不可逆轉的傷。別說手術刀,就連重物都提不動。
她也曾是被誇成天才的神外醫生,如今也只能在這醫務科,冷眼旁觀着人間百態。
只是在這裏,她見到太多人性的醜惡面。
何夕父母不知道去了哪裏,她換好綠色的手術服來到沉睡的何夕身旁,慢慢縫合起來。
剛下手術的江北隔着玻璃看着她自己垂着頭在那忙着,有些意外。
腳步不受控的滯在原地,安靜又認真的看着她,他還沒有見過聞煙做手術的樣子。
江北靠在牆上,沉沉的。沒多久,他蹙着眉看着她不太熟練的左手。
正巧這時路過醫學院的同學,雖然不熟,勝在面熟。
「學長,在這幹嘛?」
江北視線轉移到那扇玻璃窗內,帶着疑問。
「每次有器官捐贈的好心人,聞煙學姐只要有空,都會親手縫合的。她曾說,要還給故去者該有的體面。」
那人剛說完,就被叫走了。
江北看着她,記憶里濃密的睫毛的陰影下有雙靈動狡黠的眸子。
昔日的甜蜜回憶撲面而來,他沉沉的目光里閃現幾分懊悔和自責。只是,很快消失不見。
聞煙踩着星星走到停車場,左手捏着僵硬的脖頸。抬頭看了眼夜空,一片深沉的黑藍。
明黃的前車燈閃爍兩下,她側身坐到車裏。
把空調的風調到最大,踩着油門離開。
到家後,看着門口一片狼藉,覺得頭皮發麻。
給保潔大姐攢的紙箱子,半人高的鞋櫃也是凌亂不堪,無法直視。
聞煙回頭看了眼對面的那道依然緊閉的門,嘆着氣進了家。
等她舒服地泡完澡,把自己放在陽台上藺程程送自己的一個極舒服的懶人沙發里。
猶豫再三,給陳瑛打了電話。
「媽媽,明天跟劉姐來幫我把門口收拾一下吧。對門有人買了,我這門口實在亂的不像話。」
聞煙撒着嬌,聽到陳瑛用愛的語氣罵了她兩句,便掛了電話。
聞煙打量着家裏的一切,一門之隔,兩個極端。
屋內整潔如新,分門別類的擺放着。屋外就像廢舊的跳蚤市場,什麼都有。
第8章 一塊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