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主任,今年貴庚啊,還害怕?」聞煙想給自己接點水,被江北搶了先。
關大爺給關小關的獅子頭剛被他吃完,「你坐着,我來。」
聞煙微微一怔,抽了張紙巾擱在兩人交匯的視線里。手指微動,「嘴角。」
江北笑着接過來,「哦。」
如果兩人就像這樣,只以朋友身份相處的話,也挺好。
「聽說,你把給曲奶奶請的護工辭退了?」江北這散亂沒有章法的提問,不得不讓聞煙開始懷疑。
「江北,你到底想問什麼?」聞煙也不想再這樣兜圈子。
「如果你碰巧不和家人一起,那我想跟你一起過除夕,僅此而已。」
中午的閒聊依然沒有結果。
大年三十下午的醫院略顯冷清,聞煙在IcU看着短暫清醒着的曲奶奶。
只說了幾句,就被圓圓請了出去。
對於聞煙會談箜篌,圓圓她們這些大學同學是不知道的。
「在宿舍只見你給我們憑空演奏大珠小珠落玉盤,一直以為你在開玩笑,沒想到你真會。」
聞煙推着圓圓往前走,「學醫是多累的事呀,哪還有心情去練這個。不過,不是我吹,我要是一直學箜篌。這會兒,應該也能去維也納風光一把啦。」
圓圓附和幾聲,「還真是多才多藝呢。」
在護士台,幾個女孩子在閒聊。
不知怎的扯到相親這個話題上,聞煙也只是默默聽着,沒有說話。
有兩個小姑娘是來實習的,還沒有完全脫離校園象牙塔的稚嫩和天真。
說出來的話,在她聽來就是童話。
她聽了幾句,就不想再繼續了。適當閉嘴沉默,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好啦,我先回辦公室去。按照慣例,今晚食堂應該會給在崗的人做大餐。當然也按照慣例,各科室的大佬也會不停地給自己科室的醫護人員訂水餃。」聞煙笑着站起來,喝完杯子裏剩餘的水。
「聞煙姐姐,你晚上吃什麼?」
聞煙擺擺手,「我哥給送飯,不過我家的年夜飯跟往日沒什麼區別。」
她三兩步走出護士台,一邊退後一邊給大家揮手說拜拜。
結果,一不小心又撞到留在醫院的江北身上。
圓圓想提醒她已來不及。
「撞了人,都不道歉的嗎?」他沉着嗓音問。
身後的唏噓的玩笑聲逐漸加大,聞煙衝着圓圓說,「幫我報警,這裏有人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