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埋在冰山裏幾十年,這人卻不斷地被人清洗記憶。
斯蒂夫抿了抿唇:「我們以後都在一起,好嗎?」
巴基一愣,興許是覺得斯蒂夫今天有點矯情,他抬起手,想給斯蒂夫來一拳。
但他連做這個動作的力氣都沒有。
「你忘了我說過什麼嗎?」
兩人對看了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我陪你一起走到最後。」
斯蒂夫與巴基相視一笑。
「很高興我們終於達成了共識。」斯蒂夫輕輕地握上了巴基的手,耳尖有點紅。
巴基有點疑惑地看着斯蒂夫:「我們不是早就達成了共識了嗎?無論你去哪兒,我都陪着你。」
斯蒂夫握着巴基的手一緊。
「我希望你能記住你今天說過的話。」
巴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一直記得。」
斯蒂夫看着這人一開一闔的唇瓣,忽然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暈乎乎的,這人強硬地吻了上來。
唇瓣與唇瓣的糾纏廝磨,灼熱的溫度像是能點燃着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
巴基看着斯蒂夫的臉慢慢地放大,他睜大眼睛,突然感覺到唇瓣上一個軟軟的觸感。
蜻蜓點水地落下,而後很快就消失了,又碰了一下。
就只是這樣淺嘗即止的吻,隊長的心跳失速,面紅耳赤。
斯蒂夫的手不自覺觸碰上了唇瓣,上面的溫度明顯比他指尖要熱得多。
——明明是有人耍流氓,結果倒像是被人給非禮了一樣。
巴基還有點呆,眼睛瞪得老圓。
如果不是斯蒂夫的手還在他的唇上,他會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半晌,巴基來了一句:「……其實我不太記得我們是怎麼在一起了,你知道的,就是……像是男女交往那樣的在一起。」
斯蒂夫:「……」
斯蒂夫很想說,其實我也不記得了。
「你會想起來的。」隊長違心地說道。
「我好像有很多記憶都想不起來。」巴基說到記憶這個詞的時候,神色明顯有些不穩。
「那是因為我們掉下懸崖的時候,你的大腦受到了震盪。」斯蒂夫輕聲說道。
巴基又有點困了,眼皮又開始耷拉了起來。
「困了就再睡一覺,我們很快就會到拉斯維加斯了。」斯蒂夫幫着他把床放了下去。
直到睡着,巴基都緊緊抓着斯蒂夫的手,沒有鬆開。
斯蒂夫明白他們並不是真的達成了共識。
只是這一刻的美好,實在讓人難以拒絕。
但他們始終還是要面對,真正攤牌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