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也希望……也希望能儘快抓到兇手……」
方幼儀心中掠過一陣冰冷,凍得舌尖都麻木了,四肢也像被灌了冰水一樣,動彈不得,瞧舒雅這個樣子,看來她猜的沒錯。方幼儀定了定神,儘量放緩語氣,平靜道,「只要你肯自首,警方一定會寬大處理。」
舒雅怔了半晌,忽然叫了起來,「你胡說什麼,殺了施惠珊的是鍾文,不是我,不是我!哦,你今天就是為了幫鍾文洗刷罪名才來逼我認罪的是嗎?說什麼警察已經找到了證據也是故意嚇唬我的對嗎,我不承認,絕不承認,人又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麼要承認!」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不過,警方的確已經找到了新的證據,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舒雅現在腦中已經逐漸清明,而且眼見着方幼儀的謊言給自己戳破,氣勢上也逐漸強硬了起來,「既然口口聲聲說有證據,就拿給我看看啊,方小姐就只懂得虛張聲勢嗎?」
方幼儀不緊不慢地從包包里取出一個透明的膠袋,裏面赫然是幾顆小小的鑽石,「這東西舒經理應該很熟悉吧?」
方幼儀見舒雅果然露出了害怕的神色,正色道,「這是我的朋友托人從警方那邊弄來的,施經理喜歡裝飾指甲,這些鑽石正是出事那一日落在她身邊的,很不巧的是從上面居然提取到了舒小姐的指紋,這點你要怎麼解釋?」
舒雅大驚,再也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當日下午她之所以回公司只是因為碰巧路過,想回辦公室拿點東西而已,那時辦公室內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舒雅拿了東西正準備離開,恰好碰到了周末值班正準備下班的施惠珊。
兩人的矛盾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可是舒雅從未放在心上,依舊對施惠珊很冷淡,直到施惠珊忍無可忍亮出自己的底牌,舒雅才知道原來落魄時她曾受到諸多「照顧」都是拜施惠珊所賜。
她知道施惠珊一直對自己有意思,便處處攻擊她的軟肋,直言自己看見她就噁心,這才激怒了施惠珊,後者揚言要讓她身敗名裂,舒雅也生氣了,就在樓道里跟她發生了肢體衝突,沒成想自己在氣頭上一個不慎居然把她推了下去。
施惠珊尖叫着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撞傷了腦袋,流血不止,舒雅驚懼之下竟然逃之夭夭,那時值班的人也早早就離開了公司,何況這邊的樓梯平日裏便鮮少有人往來,誰也沒有注意到,這才導致施惠珊失血過多而死。
舒雅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方幼儀心中震動不已,她早就知道舒雅是個人渣,卻沒有想到她會殘忍至此。
方幼儀開了門轉身就走,在走廊里卻被人緊緊抓住雙手,舒雅跪在她的面前苦苦哀求,一五一十把當時的情景說了出來,她說她不是故意的,她也沒有想到施惠珊會忽然滾了下去。
方幼儀揚手便是一個耳光,之前都是懷疑,但是聽到舒雅親口承認的時候方幼儀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已經自私到了這種程度,為了自己誰都可以犧牲。
舒雅被打了也不在意,還在苦苦的哀求方幼儀不要告訴別人,這事關鍾文的名譽,方幼儀又怎麼會為了這樣的女人而犧牲鍾文。
舒雅跪了半日也不見方幼儀鬆口,爬起來咬牙切齒地盯着方幼儀看了半晌才想到了什麼似的變色道,「你根本就沒有找到證據對不對!那些鑽石是你找來的……」好像抓住了最後一線生機一般,舒雅破涕為笑,「如果你真的找到了證據今天就不會來我家了對嗎?」
舒雅說的沒錯,方幼儀的確沒有找到任何證據,今天的一切都是她事先想好的目的就是為了逼舒雅說出真相。
此刻被舒雅拆穿,方幼儀也惱火,只是淡淡地對她說,「我勸你還是自首吧,坦白的話至少可以減輕些刑罰。」
「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承認!」
舒雅的意思很明顯,既然沒有證據,那麼她就死賴到底,單憑方幼儀一人之言,根本不能作為證據,何況她跟方幼儀結怨已久,大可以說她是為了公報私仇。
方幼儀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悲哀,她從外套的口袋裏掏出一隻小小的錄音筆,摁下播放鍵,舒雅帶着懺悔的聲音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