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來幹什麼?」
「最近我也沒插手禮部的事啊!」
「難道是山夷使團?」
陳慶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心裏有了底之後才向會客的廳堂走去。
「雷侯,久違了。」
陶淳放下的茶杯,微笑着起身行禮。
陳慶看到桌案上放着一封蓋有軍中印章的公文,客套地寒暄道:「稀客呀,什麼風把陶尚書吹來了?」
陶淳也不廢話,三指按着公文推向他:「雷侯先來看過這封大散關的軍情奏報。」
「本侯公務繁忙,陶尚書有話首說就是。」
陳慶坐到他的對面,給自己添了杯茶。
「那好。」
陶淳正襟危坐,字句清晰地複述道:「大散關來報,有西南山夷跨越羌人領地,在關外商道姦殺擄掠,滋擾地方。守將馮涿經過嚴密探查後,率五百精銳將這伙山夷匪類一網打盡,梟首示眾,以平民憤、正人心。」
「雷侯,你怎麼看?」
陳慶瞪大了眼睛:「本侯又不叫元芳,我看什麼看?」
陶淳知道他慣會使胡攪蠻纏的手段,語氣平靜地繼續問:「山夷派出區區百餘人,歷經艱難險阻來到大散關,就為了截殺幾個商旅。」
「你覺得合理嗎?」
陳慶理首氣壯地說:「當然合理啊!山夷打家劫舍,侵擾秦國百姓的事幹得還少嗎?」
陶淳索性不再繞彎子:「本官聽說,來的這些人並非匪寇,而是山夷派來的使節。」
「兩國相戰,不斬來使。」
「大散關守將未加甄別,枉殺了百餘人的使團。」
「其罪非小!」
陳慶點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
「多虧了陶尚書慧眼如炬,否則馮涿殺良冒功一事險些就被他矇混了過去!」
「只是……你一家之言也未必作真,該由苦主來咸陽親自向陛下訴明冤屈,還他們公道。」
「不知山夷使團人在哪裏?」
「本侯親自替他們做主。」
他作勢朝着門外張望,把陶淳氣得不輕。
人都死完了,你跟我說這個?
「陶尚書,人證呢?」
陳慶一本正經地問道。
陶淳臉色陰沉:「馮涿此人本官恰好熟識,絕不是那膽大妄為之輩。」
「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陳慶再次點頭:「那麼問題來了,幕後主使到底是誰呢?」
陶淳盯着他也不說話,仿佛在說: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陶尚書,你倒是說呀!」
陳慶故作不知。
「雷侯,山夷派出使節是想息兵罷戰,與秦國重歸於好。」
「擅殺了他們的使節,往後便是不死不休,西南邊境永無寧日。」
「你可知道後果?」
陶淳用指尖敲着桌案嚴肅地說道。
陳慶輕蔑地笑了起來。
「陶尚書,本侯着實不明白。」
「山夷百族聯盟,才聚兵十萬,一群烏合之眾而己。」
「他們哪來的本事,與大秦想戰就戰,想和就和。」
「莫非背後有人在給山夷撐腰?」
「陶尚書,是你嗎?」
陶淳臉色大變:「雷侯,你不要血口噴人。」
陳慶繼續譏諷道:「至於你說雙方不死不休,那死乾淨不就休了?」
「從此一勞永逸,西南再無邊患。」
「於江山社稷來說,這才是治本的法子吧?」
陶淳怒道:「謬論!一派胡言!」
「若按照你的說法,那還要禮部何用?」
陳慶漫不經心地說:「禮部只需要顧及外族邦交朝貢,本侯需要考慮的事情就多了。」
「軍中的糧餉輜重,湯藥郎中、器械修繕、飲食住行哪個不是內務府在出錢出力?」
「到底怎樣划算,本侯不比你清楚?」
陶淳拍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