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承受。這些……算什麼呢。」
男人都好面子,特別是在女人面前。如果有個男人能為了我,不計形象的趴門縫,那也該是真愛了。
淡藍色的煙霧,從他稜角分明的唇瓣中逸出來,彌散在濃重的夜色里,和朦朧月光下深藍色的天空融合在一起。譚律深深吐出一口氣,又有灰黃色的煙霧也飄了出來,像小型雲朵,隨着氣流浮動,在一點點的挪移中失去了自己。
客廳燈光很足,我卻看不清譚律的臉龐。他就這樣陷入一口接一口的煙霧中,變得淡薄朦朧起來。
對於抽煙的男人,我天生不太喜歡,因為我爸爸不抽煙,朱仁鋒也不抽。而且不幸遺傳到一顆脆弱的扁桃體,對於空氣中的香煙,實在無力消受。儘管覺得男人抽煙的樣子挺帥,尤其是譚律這種骨節修長的人,線條流暢的手指夾着細長的香煙,總有種迷人的魅惑。可我還是很想建議他戒掉。
不過,他平時並不在室內吸煙,今天也是特殊情況。偶爾一次抽抽,就當是型男秀吧。
「今天怎麼會來這兒?」我坐在窗口,躲開四處遊蕩的煙霧。
「給你送生活費的。」他說了半句就停下了,暗紅的火星突然一亮,我看到煙草在白紙里一點點退縮,變成一縷煙,游進他嘴裏。
上次從譚家出來,走得實在匆忙,連換洗衣服都沒帶,更別提銀行卡了。以前都是打在卡里,現在只能送現金。對於這一點,譚律倒是值得一夸。每月一次的生活費從來沒有斷過,只會提前不會推後,也沒有節假日順延幾個工作日。
他拿出錢包,數都沒數就丟出一疊,「喜歡什麼就買吧,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你和他……」我還是試探着問了一句。
譚律擺擺手,長嘆一聲,說:「緣分吧,命里無時莫強求。」
他沒有說前面的,只剩了悲哀的下半句,看來他們分開已經毫無疑問了。看着消沉的譚律,我想到一覺醒來的許岩,會不會也是這樣的感覺呢。被愛情拋棄,還無能為力。
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有點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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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後,譚律就天天住在香蘭苑了。
我知道他心裏還存着一點期待,盼望哪天肖禹突然回來看我,他也能趁機見一面。就像我去展覽廳看《初戀》一樣,雖然沒有未來,能看看他的臉也好啊。
少了肖禹的房間,就顯得特別空曠。
以前一個人住在玫瑰花園,已經覺得房子太大,心裏空落落的。這裏是玫瑰花園的三倍還多,譚律也只在晚上過來,實在空的壯闊。
在家閒着也不是個事兒,我坐在陽台上看看朝陽發發呆,越發覺得無聊。
眼睛隨意亂飄,看到散落在地上的草稿。肖禹離開之後,這些東西都成了譚律的回憶,我不想收,他不敢碰。
隨手撿起一張,線條已經描好了,是一個雙手合十的少女閉目仰望,柔軟的頭髮散落腦後,有零落的髮絲被風揚起。儘管是草稿,卻已經能看出整幅畫的風格。
下意識的拿起筆,沾了鈷藍色的顏料,在草稿上塗抹起來。
因為從小喜歡畫畫,雖沒機會接受長時間的專業訓練,但沒事的時候也經常隨手塗鴉,所以填色對我來說並沒難度。忙活了半個小時,竟然也畫的差不多了。
沒有肖禹的神韻,不過自己挺滿意。
腦中靈光閃現,把肖禹留下的畫材整理一番,竟找出三十多張沒有塗色的草稿。其中有一些線條非常精緻,顯然是花了心思的。
左右是閒着沒事,我乾脆開始照着肖禹的草稿,試着自己描線。
「休息一會兒吧。」
譚律突然說話,嚇了我一大跳。猛然抬頭,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轉轉酸痛的脊背,放下筆,說:「閒着無聊就瞎玩的,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肚子餓了吧,我這就去做飯。」
「不用了,我剛才回來看你畫得認真,就沒出聲打擾。」他指指餐桌上的袋子,說:「晚餐帶回來了,趕緊去吃吧。」
「嗯。」
洗了手回來,譚律已經擺好了餐盒。我倆
(一百三十五)閒來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