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頭:「如此,便留下來吧。」
思齊破涕為笑。
「叫什麼名字?」他起身牽起她小手,九歲的思齊只得仰頭望他:「我叫郁賢,爹娘和哥哥都叫我賢兒。」
許邵宜薄唇輕抿:「見賢思齊,從今改名叫思齊吧。」
思齊笑顏如花綻放。
……
「公子一直待我很好,也曾和我去蒼月尋過家人,得到的消息是家中女眷皆在流放途中沒了……」思齊一言,恍若隔世。
子尋不想許邵宜對她如此。
思齊問起,子尋才又言道,當年爹爹拼死將他和娘親送出,幸被容連旭所救送至西秦。娘親後來病逝,他才返回蒼月國中,在容連旭手下做了幾年的死士。再後來便遇見了姐姐,待他如親人。
「以後我們兄妹二人便再也不分開了。」子尋握緊她的手,眸間難得動容。
末了,囑咐一句勿讓姐姐知曉身份。
雅桐的弟弟是子尋,哪裏還會有一個妹妹?
顧夕暖待他極好,若是知道他根本不是子尋,卻在她身邊諸多掩飾,一呆便是大半年,她會如何?
子尋不敢多想。
容連旭對他有恩,眼下能這般相處,是再好不過事情,他斷然不會一手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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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順前往西秦只能經由慈州這一條路徑,走的都是許邵宜商船的通道,雷萬是熟識,管事自然不敢怠慢。
一門心思想着容千槿的事,雷萬巴不得快些回西秦。管事和他閒聊,他也多是敷衍,管事只得處理妥當再告知他一聲。
臨上船,管事突然想起許邵宜近日在慈州,便開口道:「許老闆已回慈州,雷公子可要見一見。」管事記得平素他們定是要照面的。
雷萬臉色微變,許邵宜不該是還在長風嗎?!
驚詫之餘,很快斂了情緒,悠悠道:「不必了,我還有要事在身就不耽擱了,下次再來拜訪。吩咐一聲快些開船。」
管事便是照辦。
「公子,那不是雷公子嗎?」芷嫣一眼瞥到碼頭上待發的船隻,那人便是雷萬。
許邵宜順眼望去,果真是他。雷萬和騰非玥是搭檔,向來都是同行一路,眼下倒是有幾分不妥。商船緩緩駛離碼頭,雷萬似是也瞥到了許邵宜,便匆匆進了船艙。
雷萬和騰非玥的事,許邵宜很少關心,也懶得搭理。見管事在一旁,便隨意問了句:「他來了幾日,怎麼今日才離開?」
管事也是奈何:「雷公子今日倒是恍惚了些。」
許邵宜沒有多在意,遂將手中畫像遞於他:「若是有和畫像上相似的人出現,無論男女,都扣下。」
管事猶疑應了聲好。
許邵宜雖不知她在南順或慈州何處,但離開慈州碼頭是必經之路。只要她從此處經過,他便可截住。
倏然間,唇瓣含笑,想起上次她以容千槿的身份在慈州甩掉葉影,做得委實漂亮。她此次目的不是金蟬脫殼,應該是不會繞行的。
見他驀然傻笑,芷嫣會錯了意,輕咳兩聲道:「公子若是想夫人了,便回富陽吧,芷嫣留在這裏即可。」
許邵宜哭笑不得,正欲開口,見到管事拿了信封匆匆而來。許邵宜認得密函上的記號,是和曾辭相關。
拆信覽過,臉色越漸陰沉,芷嫣少見他眼中的慌亂。
「曾辭出事了!」許邵宜揉碎手中的信紙,早在成州回來途中心中便有不好預感,如今應驗。
芷嫣也是一驚。
曾辭辦事的風格,定會去落腳點報到,以留下痕跡。眼下卻已經在蒼月國中失蹤了十餘日,未有消息。
一邊是顧夕暖,一邊是曾辭。
許邵宜眉峰緊蹙,權衡良久,既已知道顧夕暖定居成州,此番見不到日後去成州也可。
而曾辭並非草率行事之人,此時失蹤便是出事,這般出事便不是小禍端。
「芷嫣,你守在慈州。若是見到了人,就暗中跟上,不要做其他。」言罷轉向管事道:「備船,我馬上去蒼月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