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連忙回屋問道「老東西!牆角那雙破靴子,不會是你的吧?」
閻不滿道「嗯,我的,放外面晾晾,靴子好好的,招你了惹你了?」
馮道「放屁!你是來隱居還是來打仗的?哪個農民會有將軍靴?」
閻猛一拍腦門,急道「哎喲!百密一疏!百密一疏!這事兒我完全沒在意!」
馮道「那兩個人一定不對勁……咱們快走!」
閻道「對,快走!快走!」
閻馮二人帶着警衛倉皇潛離,約離開三四里時,背後「轟隆」一聲悶響,院子上空冒出了一陣的青煙,眾人都抹了一把汗,馮咬牙切齒道「蔣介石趕盡殺絕!欺人太甚!」
閻道「算啦,算啦,你我已成老蔣的眼中釘、肉中刺,他請不來咱倆,只好暗殺,要不他怎麼睡得着呢,換成咱倆也是一樣的」
馮怒道「蔣介石心胸太窄!咱們雖然兵敗,可舊部宿將仍在,許多也未必是誠心歸附他,要想再起兵反蔣,也不是什麼難事!他不讓咱們好過,咱也不讓他好過!大不了玉石俱焚罷了!」
閻道「總之,眼前是無計可施了,連年征戰,不論是各軍還是百姓,都厭倦了戰爭,此時再起兵,豈不是倒行逆施?失盡天下人心了嗎?」
馮嘆氣道「百川兄,你所言極是,我剛才一時激憤,說錯了話,我也不願再起兵了,倒不是為了蔣介石,我是不忍看百姓再遭大難,說心裏話,看着萬千流離失所的百姓,我心中也是隱隱作痛」
閻道「是啊,最遭罪的,還是百姓啊,無論如何,都不能起兵了,那要遭天下人的唾罵,如今,咱們惹不起,躲還躲不起嗎?」
馮道「老蔣一家獨大,用不了多久,他的耳目就會滲透到全國,要找咱倆還不是易如反掌?咱們又如何躲得起?」
閻道「老蔣的手腕,確實是又狠又辣,咱們一味躲避,每天提心弔膽,終歸不是辦法,這樣吧,咱們先別聲張,悄悄去太原,然後再從長計議」
幾人連夜趕到太原,在東郊一個偏僻宅院住下,這宅院雖陳舊,可設施用品等,都一應俱全,是閻錫山早年舊居之地。各警衛輪值警戒,安頓好一切,眾人睡下。
次日,天蒙蒙亮,忽響起一陣敲門聲,輕輕慢慢,不急不緩,眾人早都成了驚弓之鳥,這一聽到聲音,都跳下地,出門凝神盯着。
閻示意眾人不可發聲,眾警衛屏息斂氣,端槍瞄準了院門。可門外那人似乎頗有耐心,依舊不急不緩地敲門,並且,一聲不吭。
閻馮相視一眼,心中均想「這麼從容,誰啊?他敲個不停,是料到我們一定在院裏!此地偏僻,荒無人煙,不破門而入,說明不是敵,但也不通名報姓,說明不是友,既非敵,也非友,究竟是何方神聖?」
又過了幾分鐘,那連綿不斷的、從容不迫的、悠閒淡定的敲門聲,仍是一陣陣地傳來,眾人面面相覷,靜候閻錫山的指令。
閻有點膩了,眉頭一擰,大聲道「是誰呀!」
門外那人聲線悠長、聲音洪亮,道「百川兄,起得這麼晚,還沒吃早飯吧?在下是來給百川兄送早飯的」漢生漢民同時一驚。
閻錫山怔了一下,對警衛低聲道「都把槍收起來了」,轉頭對馮玉祥道「煥章兄,這回,讓你好好瞧個狠角色!」,馮玉祥也大感好奇,心想「那倒是,憑這手從容自若的敲門功夫,的確稱得上是厲害人物」
閻快步去開門,只見,門前站着一位長袍到地、身材微福、眼神柔和而堅定的男人,那人脫了帽子,稍一欠身,然後面帶微笑瞧着閻錫山。
閻錫山哈哈笑道「長崎啊長崎,日本一別,已是二十幾年,我可想死你啦!」那人正是長崎蒼介。
長崎笑道「百川兄,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沉得住氣!」
閻錫山微笑回敬道「長崎,你也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執着!」說罷,迎進長崎,向眾人介紹「這是我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最親密的同學,長崎蒼介先生」,長崎微微一笑,向眾人鞠躬致意。
眾人皆是一驚,眼前人物,穿着地道的中華服飾,說着一口流利的漢語,倘非閻錫山介紹,誰能識得出這是個日本人?
他人之震驚,止於外
中部(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