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內心那股強烈的不安,緩緩輕聲言道:
&樣的幸福,我還有資格擁有麼?」
聞言,我不覺心中一痛,我知道深藏於琬兒內心中的矛盾與痛苦,發生在她身邊的種種,會讓她在內心覺得這樣的幸福都是一種奢望。
抱緊了琬兒,我不禁柔聲安慰道:
&怕,琬兒,我會好好守護在你身邊,守護我們的幸福的……」
……
下山後,我順利與楊銓將軍匯合,時隔多日,與楊將軍再度見面似乎已經沒有最初的禮遇,他見我的表情也是淡泊的,仿佛只剩下公事公辦了。
我不禁苦笑一聲,從阿正手中接過馬韁,利落地翻身上了馬背,有些不舍地往山上獵莊的方向又看了幾眼,思忖着這就又要與琬兒暫時分別了麼?
雖然知道她離自己並不遙遠,可心中還是有些悵然若失,不禁有些微微愣神。
身後,楊將軍見我似乎毫無離開的打算,想着這位紈絝子弟定然是又想要玩什麼花樣,心中暗自窩火卻又發作不得,一招以退為進,語氣中滿是不屑,言道:
&監軍身嬌肉貴的,要離開也不必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若是身子不爽了那我等再多等待幾日又有何妨?」
我搖了搖頭,瞥了楊銓一眼,說道:
&們可以等,可北齊的百姓等不了了,這一路有勞楊將軍擔待了,你我馬不停蹄儘快趕到中軍大營面見元帥吧!」
說完,調轉馬頭,伴隨着一陣馬兒的嘶鳴聲,揚鞭縱馬而去。
身後,楊銓聞言不覺微微一愣,有些弄不清楚這位高監軍意欲何為,催促人馬跟上,隨即一行人便往鄴城方向而去。
一個身着白色鎧甲的英武身影從高處望着這行隊伍縱馬而去留下的一長串馬蹄印,而那隊人馬很快就消失在雪地邊際,再也難間蹤影,這抹白色身影卻依然獨立於茫茫雪地之中,半晌沒有話語。
身後,紫玉緩緩度步而來,在不遠處停下腳步抱拳一禮>
&帥,一切都已準備妥當了,咱們是否現在便啟程趕往冀州?」
蕭珝望着眼前這片早已籠罩在凱凱白雪之中的山林,是如此的寂靜,如此渺茫,不覺悠悠嘆了口氣,言道:
&苦你了,紫玉!」
跟隨在少帥身邊多年,紫玉自是明白少帥此時正在憂心何事了,如今東征局勢一片大好,而駙馬爺也已平安歸來,少帥心中巨石便也落下一半,剩下最為牽掛地,便只有元帥了。
紫玉毫不猶豫便道出自己心中所想,問道:
&帥可是正為元帥憂心?」
蕭珝沉默了片刻後,隨即點了點頭>
&帥征戰多年,早已身有隱疾,每當氣候寒冷潮濕之際,舊創之處便會疼痛難忍,而惡狼谷一戰,元帥又受了重傷,只是為防宵小乘機作亂才秘而不宣,如今臨危受命領軍東征,勉強才得以支撐到現在。若在此關鍵時刻,元帥再出變故的話,只怕局勢會有大變,很多事情,我等不得不防!」
紫玉沉吟片刻後,反問道:
&帥所言及的變故,莫不是與駙馬爺此次被人刺殺有所關聯?」
蕭珝微微頷首,言道:
&們若是只為駙馬而來,也就無需如此苦心孤詣,讓千面淫狐冒充駙馬了,只是他們棋差一招,未曾想到我的身份,才會讓此計拆穿,若是千面淫狐順利頂替了駙馬,你覺得,他們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紫玉思忖片刻,隨即慌忙言道:
&道——他們是衝着元帥而來?」
蕭珝的目光陡然間變得深邃,言道:
&狼谷一戰,他們很顯然便是衝着元帥而來,若是元帥有失,那依朝中人脈威望,可以擔任東征大軍元帥之一職的,非獨孤輳莫屬。若是獨孤輳執掌東征大軍,介時朝中將無人可以制衡獨孤輳,這也是皇祖母一直擔憂之事,所以力排眾議,也要讓元帥執掌東征大軍。如今看來,獨孤輳依然沒有放棄執掌東征大軍的念想,妄圖染指東征大軍元帥之職了!」
紫玉聞言也頓覺大事不好,想到洛陽如今狀況,忙不迭地言道:
&般說來,獨孤輳圍困洛陽亦有月余,線報言及洛陽城內早已陷入孤絕之境,對內糧草耗盡,在外更無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