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騏手一顫,蓋碗茶差點滑落,他砰的一聲把茶碗隨意一扔,茶水飛濺而出,弄濕了一疊奏摺也不管。
他雙臂搭在御案上,雙眼發光,「皇弟是認真的?你真對女人有興趣?」
早說嘛,害他成日惦記着小十三孤家寡人,寂寞得緊。
「賜婚也成,要不好事成雙,皇弟連同安妍公主一併娶了吧?」
墨天騏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墨雲霄卻淡淡瞥來一眼,「女人多了有何用?」
眼前這位不就成天被後宮鬧得頭疼心煩?
他又不傻。
皇帝碰了一鼻子灰,也不氣餒,再接再厲的套話,「說要賜婚,總該讓朕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吧?」
墨雲霄屈指輕敲椅背,久久不語,半晌才緩聲開口,「我帶她去見過母妃了。」
這一刻,他們之間才是兄弟,而非君臣。
墨天騏聞言一顫,原本的興奮情緒逐漸冷卻,似乎有些感傷。
「是了,每年這個時候,你都會到白馬寺陪雲太妃過冥誕。」他揉着額角,為這幾日墨王缺席朝會找到解釋。
墨雲霄手指一頓,輕描淡寫地說道,「此事還多虧了父皇當年下旨,不讓母妃身後配享太廟,母妃才得已和雲家人在白馬寺團聚。」
他面上毫無波瀾,好像只是在評論一段無關緊要的朝政,但其中深意,恐怕也只有兄弟二人聽得懂。
墨天騏胸口劇烈起伏,定定的凝視着墨雲霄,好像一瞬之間蒼老了許多。
「你都知道了。」威嚴低沉的嗓音帶着沉沉的怒,像是風雨欲來的天空,一觸即發。
這件事本該是秘密,十三又是如何得知?難道他這幾年一直沒放棄追查雲妃的死因?
墨雲霄坦然無畏地回望,「早知道了。」
至於怎麼知道的,墨天騏稍加推敲也猜想得到,多半是十三小時候養在太后宮中,無意間聽人談論起,才拼湊出蛛絲馬跡。
當年,雲妃難產,又遭遇毒殺,朝中有一派人認為這就是惑國妖妃的下場,牌位不配遷入皇室宗廟,
身為東宮太子的墨天騏,便上奏先帝,雖雲妃身後可下葬妃陵,唯牌位不可入太廟,何不交由白馬寺供奉香火,一來安撫群臣,二來也對雲妃在天之靈有所交代。
他又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