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就沒有他容身之處?
慕榕怔怔地走到桌邊,凝視着鋪開在桌上的畫像。
畫中的園林造景瞧着像是晴雅苑,但畫中的女子一身素淡衣衫,頭挽飛仙髻,面容清冷,不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去找他拿休書的場景嗎?
慕榕心中一嘆,墨景熙啊墨景熙,原主曾經為他不顧一切,就算與全世界為敵都要嫁入四王府,當一個卑微至極的王妃。
如今芳魂已逝,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他才回頭惦念起舊人?
人還真是要到徹底失去,才會懂得痛。
說難聽點,是犯賤。
慕榕輕撫着畫中女子的眉眼,喃喃地說道,「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干......知曉他最終對妳還是有情,妳......可以安心了吧?」
雲霄負手站在她身後,捏緊了拳頭,烏黑的眼眸中如有狂風驟雨。
莫非她不記得慘痛的教訓,見了墨景熙狼狽頹喪的樣子,竟然就回心轉意了?
難道她還想回到他身邊,繼續當那見鬼的四王妃?
「妳......」雲霄低聲開口,嗓音卻低啞晦澀,「對他還有情?」
略帶沉痛的質問,慕榕聽在耳里,卻沒有進到心裏。
她低頭不語,胸口微微起伏,在心裏代替原主向墨景熙道別。
但願一縷芳魂能夠安息,安心的消散在無垠的天地間,從此不再牽掛着無情之人。
雲霄靜靜地立在她身旁,修長偉岸的身影一如以往挺拔如松,心卻有如緩緩墜落冰潭,一寸一寸地感覺到痛意。
那一刻,雲霄心頭又浮現那種奇異的直覺,慕榕神情縹渺,像是在遙望着另一個他不懂的世界,緬懷着他不解的哀傷,兩人之間橫亘着難以跨越的楚河漢界。
須臾,慕榕渙散的視線才逐漸凝結,抬頭望見雲霄幽邃而專注的黑眸,帶着稍縱即逝的孤獨。
原本傷感的心情逐漸平靜,她終於想起他剛剛問了什麼問題:「對墨景熙還有情?」
慕榕眨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突然有點想笑怎麼辦?
方才發了一頓脾氣,她對情感的反射弧就算長到天邊,終於也繞了回來,懂得了自己的心意。
還對他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