捐出去了。
如今再聽到沈少白的話,便知他還被蒙在鼓裏。
「三弟,我有一事要與你說。」沈青檀不給他緩衝的時間,緊接着說道:「大哥將那一筆銀子捐了,他成為一個貢生,去國子監念書去了。」
沈少白傻眼了:「你說什麼?」
沈少恆摘他的桃子,做官去了?
「三弟,那些銀子本來就是從百姓身上收刮來的,用在百姓身上再合適不過。」沈青檀不再多說,而是看向他灰撲撲的袍子:「你怎麼弄的這般狼狽?偷偷從關州跑回來,首接來國公府找我了?」
沈少白壓下心裏的悲憤,委屈巴巴地點了點頭。
「你之後有何打算?」
「回侯府。」
沈青檀沉吟片刻,倒覺得他回去也好。無論如何,他都是承恩侯的親生骨肉,不會真正的傷害到他。
「你回去之後,不必在他們面前提起我。」沈青檀叮囑道:「更不要為我出頭。」
沈夫人將全部的心血全都傾注在沈少淮的身上,指望着沈少淮拜相封侯,管控的極為嚴格。
曾經沈夫人對沈少白很嚴厲,在知道他不是讀書的料子後,便放任自流了。
沈夫人對沈少白會有感情,如果要在他與沈少淮之間做一個選擇,必然會毫不猶豫的捨棄掉沈少白,保全住沈少淮。
畢竟承恩侯夫婦連親兄長都能害死,可見是沒有多少良知的。
他們謹慎些總沒有錯。
沈少白點了點頭。
「吃了飯嗎?」沈青檀柔聲說道:「先去洗漱一下,吃個飯,再睡一覺回侯府?」
沈少白搖頭:「大姐姐,我現在就回去。」
沈青檀沒有再挽留他,他與她關係越親近,侯府對他的感情便會越淡薄。
她將人送到院門口,吩咐流月送他去角門。
沈少白一步三回頭,心裏空落落的,因為這一次見面,他總覺得姐弟倆之間隔了一層看不見,摸不着的屏障,再也回不到以前那般親近。
可他卻無力改變這一切。
沈少白拿着手裏的帕子擦眼睛,快要擦上的一瞬間,動作停頓住,陡然將帕子塞進懷裏。
走出月亮門的時候,沈少白駐足,回頭看向蘭雪苑,只見沈青檀盈盈立在門口,一首望着他的方向,春風吹拂着她的裙裾飄揚。
一如她未出嫁之前,他每次去書院的時候,她都會站在府門口,眼神溫柔地目送他。
他攥緊了拳頭,這一次回京,他是要留在侯府,不再讓爹娘傷害她。
想到這裏,沈少白一扭頭,大步流星地離開。
——
趙頤得到沈少白離開的消息,回到蘭雪苑,便見到沈青檀坐在書案後出神,大約能猜出她在想着沈少白的事情。
若是要除掉侯府,那沈少白也要深受牽連。
他來到沈青檀的身邊,正要同她商量沈少白。
「叩叩!」
門板被敲響,流月在外說道:「二爺、二奶奶,江朝從南凌州回來了,說是有急事要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