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還有楚王父子。
沒錯,楚王父子臥薪嘗膽忍辱負重,也臥底十年了!
今日就是旗幟鮮明亮劍的時刻!
楚王一脈與官家永遠是背靠背的戰友!
穿過御街,趙孝騫和禁軍護衛很快來到皇宮前。
大宋皇宮的規模其實不大,跟別的朝代皇宮比起來,甚至顯得有些寒酸。
皇宮的中門是宣德門,那是文武百官上朝的地方,平常情況下是不會開啟的。
趙孝騫選擇的是宣德門旁邊的右掖門,算是皇宮的側門。
右掖門外,禁軍披甲,戒備森嚴。
趙孝騫令護衛停在原地,獨自上前。隔着老遠便掏出了證明身份的象牙腰牌,一邊走一邊揚聲道:「楚王諱顥之子趙孝騫,代父呈疏,煩請將軍代呈官家階下。」
說完從懷裏掏出趙顥新寫的那份奏疏,雙手高捧至頂。
右掖門外的禁軍們面面相覷。
朝堂大臣們每日送奏疏的多了,但這般繞過宰相和六部,直接把奏疏送到皇宮門外的,簡直聞所未聞。
按規矩,這種奏疏是不能接的。
可趙孝騫剛才已亮明了身份,是楚王之子,楚王是官家的親叔叔。
親叔叔的奏疏若被禁軍所拒,萬一搞出了事,責任誰來擔?
所以,這道奏疏是接,還是不接?
猶疑許久,一名步軍司指揮模樣的武將走來,眼神充滿了幽怨和控訴。
你特麼這不是給我找事兒麼?
趙孝騫堆滿了笑:「多謝多謝,有勞將軍。」
隨手朝懷裏一掏,打算讓對方深深感受一下世間溫暖的人情世故,然而伸手入懷,臉色立變。
堂堂世子,為何身上連一文錢都沒有?
不給足好處,別人如何辦事?
情急之下,趙孝騫朝腰間使勁一拽,一枚質色上佳的玉佩摘下,塞進武將的手心。
武將的臉色頓時燦爛起來,收下奏疏的同時,也不着痕跡地收下了那枚玉佩。
為了對得起這枚玉佩的酬勞,武將親自進了右掖門,朝內宮皇儀門跑去。
禁宮,福寧殿。
福寧殿是大宋歷代官家的寢殿,當然,也有別的作用,比如官家辦公。
官家趙煦今年正好二十歲,此刻的他正坐在偏殿的桌案後,眉頭緊蹙地批閱奏疏。
皇帝已當了十年,但真正親自處理朝政才短短半年。
前面的十年,國政皆是太皇太后與群臣商議而定,那時送到他面前的奏疏,已是決定後的結果,他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去年太皇太后薨後,趙煦終於親政,有資格批閱奏疏,能提硃筆在臣子們的奏疏上做決定了。
而朝堂的權力,也在這半年裏慢慢聚握於他的手心。
說來不孝,對於太皇太后的薨逝,官家趙煦內心其實是喜大於悲的,原因自然不言而明。
但是對外,官家仍是一副悲傷的表情,皇宮的白幡孝帶至今沒有拆除,官家的悲傷逆流成河,半年仍未緩解。
朝堂上最大的老頑固去世了,年輕的趙煦雄心勃勃,少年已立志,他要做出一番遠邁漢唐的功業,大宋將在他手裏變得不同。
功業何所取?
必須變法,唯有變法,才是大宋唯一的出路!
不僅為了大宋社稷,也為了自己的統治鞏固長久。
如今朝堂上大多是守舊勢力當道,學過帝王術的官家,怎會容許朝堂上的勢力呈現一面倒的絕對優勢?
他以後講話還管不管用了?
所以,朝堂勢力必須制衡,如今也該將那些被打壓多年,不得志的新黨臣子們提拔起來了。
兩邊打出腦漿子,他這個皇帝才坐得安穩。
硃筆在奏疏上劃了個小圈,又批示了幾個字,趙煦擱下筆,煩躁地揉了揉眉心。
一名宦官躬身匆匆而入,手裏捧着一份奏疏。
「稟官家,楚王之子趙孝騫,宮門外呈上楚王奏疏,伏請官家御覽。」
趙煦一怔:「楚王顥?朕
第九章 深宮天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