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的繼姐妹。
為首的姑娘十三四歲,梳着雙髻,身材嬌小皮膚雪白,面帶笑容觀之可親。
她送上一個荷包,道:「這是我給姐姐做的禮物,祝姐姐幸福美滿。」
另一位名叫裴萱的,同樣送上禮物。
她們不光送禮,還敬酒。
裴瑤雙手奉上酒盞,道:「我們雖是姐妹,這麼些年卻很少見面。妹妹這酒是致歉,請姐姐飲了吧。」
裴茉端着酒盞,面露難色。
她曾經飲過酒,只一杯,便醉得不省人事,睡了兩日才醒。
「我不能飲酒。」裴茉把酒盞放下,道,「妹妹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咱們都是姐妹,些碎小事,無需致歉。」
眼見裴茉不喝,裴瑤嘟嘴道:「姐姐這是還在生我們的氣嗎?是不是因為這些年我們在京都,你在祖宅,心裏怨恨我們?」
裴茉臉色微變。
「沒有,」她正色道,「想必父親在家中教過你們,君子應敬而無失,與人恭而有禮。我不吃酒,妹妹們強迫我吃,便是不知禮數了。」
這句話惹怒了裴瑤。
「我們來看望姐姐,給姐姐敬酒,竟要落個不知禮數的名聲嗎?」
裴茉臉頰微紅,想要反駁,卻知道這裏不是吵架的地方。正要退讓,忽然身邊有人伸出手,取走了她的酒盞。
那人身穿紅衣,頭上金釵灼目。她背對裴茉,露出纖長的脖頸。
她的聲音清亮動聽,卻如刀磕在盾牌上,不怒自威。
「你們在乎名聲嗎?」她道,「哄別人吃酒,吃了酒出醜,在外面丟人嗎?」
「你是誰啊?」一直不開口的裴萱道,「茉姐姐是我們家的人。我們姐妹們說話,關你什麼事?」
這女子並未生氣。
她笑了笑,招呼遠處另一位女子。
「舒文,你來告訴她,我是誰?」
長公主的女兒舒文樂呵呵走過來,露出看熱鬧不怕事兒大的神色,抱着手臂道:「你們不知道這位啊?這可是個女閻王。殺人不眨眼,吃人不蘸醬。」
「說什麼呢?」紅衣女子俯身看着兩個小姑娘,認真道,「聽好了,我是葉嬌。你們姐姐已經嫁入安國公府,從此以後,她是我們的人了。」
紅衣的葉嬌伸出長長的手臂,攬住裴茉的肩膀。
姿態動作,有些像勾欄里逛花巷的少年,攬住了自己喜歡的姑娘。
有些輕佻,輕佻中又有些得意。
她另一隻手還握着酒盞,向裴瑤遞過去,道:「喝了它,不然就是對我無禮。」
「你!」裴瑤跺腳。
「喝了吧,」裴萱小聲地勸姐姐,「她是楚王妃啊,是王妃。」
說起楚王妃,裴瑤忽然又得意起來。
「我們的堂姐還是太子妃呢!」她小孩子心性,想到這裏,便要去找太子妃評理,「我去找堂姐來。」
裴茉嚇得連忙拉住裴瑤。
這裏是長公主府,她們裴家的姑娘鬧起來,還驚動東宮和楚王府,怎麼說都對彼此不好。
裴瑤被拉回來,以為自己找到裴茉的弱點,她使勁兒甩開裴茉,向太子妃那裏跑去。
這回葉嬌沒有攔着。
她只是輕輕踢了一下地面,一顆不起眼的石子飛起,撞向裴瑤腿窩。
裴瑤驚呼一聲,疼得向前踉蹌一下,撲倒在几案上。
那裏坐着一位年近六十的婦人。
婦人被裴瑤撲進懷裏,一起摔在桌案邊,嚇得臉色煞白。
「姜老夫人!」
許多人去扶,又有人跑着去傳喚府醫。
裴茉的臉色也有些白。
舒文向後退了一步,道:「不會吧?」
「那位是……」裴茉問。
「姜老夫人,」葉嬌道,「你妹妹完了。」
姜老夫人,兵部侍郎姜敏的母親。
酒宴後,姜老夫人受驚昏厥的消息已經傳遍朝廷。姜敏請旨告假,在家中侍奉母親。
葉嬌把裴茉送回安國公府。
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