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送給緩緩了嗎?放心,如今五哥監國理政,誰敢欺負咱們?」
崔錦兒知道這是安慰,勉強笑笑,李璟卻已經不樂意了。
「誰監國理政?我可不幹了!休想再騙我回去。我以為你們要讓我幫什麼忙,結果就是重審劉硯案而已。我都幫了,後面可不管了。我就待在雍州,我就不信,父皇能把我綁回去。」
他抱住緩緩不撒手,葉嬌只是笑,並不逼他,倒是崔錦兒不允許他留下。
「你快回去,」她幾乎是在命令,「太子不在京都,九弟在北地受傷,還沒有養好,你不在京都為父皇分憂,留在雍州做什麼?」
「看孩子!」李璟斬釘截鐵。
「你把孩子抱走!」崔錦兒當機立斷。
李璟卻又慫了。
「她沒有娘親陪着,能成嗎?我當然可以把奶娘也帶走,但是……一路顛簸,她這么小,小得像一個小蘿蔔……」
「你才是小蘿蔔!」崔錦兒啼笑皆非。
這個時候孩子突然哭起來,李璟一面努力晃動,一面投降道:「別吵了別吵了,嚇到孩子了。」
葉嬌起身,趁機接住孩子。
她被抱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圓圓的腦袋。臉好紅,額頭還有許多白色的痂,頭髮貼在頭頂,肉乎乎的一團,軟得像一團棉花。葉嬌不能違心地說她很漂亮,很可愛,但她圓溜溜的眼睛睜開,看着葉嬌,緊閉的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弧線,似乎是笑了。
只這一眼注視,一個笑容,便瞬間擊中了葉嬌的心。
葉嬌把她往懷裏貼緊,緩緩抬頭,道:「你們都別搶,她是我的。」
一個時辰後,葉嬌和李璟被雙雙趕出來。
他們坐在馬車上,垂頭喪氣鬱郁寡歡。
「都怪你,」葉嬌埋怨道,「非要跟我搶孩子。」
「你講不講理?」李璟道,「那是我的孩子。」
「走吧走吧,」葉嬌無奈地妥協,「我先把你送回宮,再回來。最遲也就待到這會兒了,不然趕不上明日早朝。」
「沒天理啊,」李璟伏在馬車車廂上嚎啕,「我盼了十年的孩子,好不容易生出來,不能帶在身邊。」說到此處,他忽然驚醒般坐起身,道,「我能不能抱着她上朝?」
「你隨便吧,大約會被記載入史書吧。」葉嬌托着腦袋,回憶緩緩的面容。
越想越想要,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心裏懷疑她是不是也被人下了毒,成婚大半年,尚無動靜。
五味雜陳中,突然聽到李璟問:「咦?遠處那人,好像你啊。」
李璟正坐在馬車車窗前,挑開車簾向外看。
官道上行人不多,他專看女人。
遠處一位女子騎在馬上,身材高挑結實,面色冷肅,腰間配劍。
她遠不如葉嬌好看,但神態樣貌,有三分相像。
葉嬌看着她由遠而近,經過馬車時,葉嬌心中一震,放下車簾。
「認識嗎?」李璟問,「遠房表親?」
「不是,」葉嬌道,「有些眼熟。」
其實不僅是眼熟,還是仇人。
李策從北地回來後,同葉嬌詳細講了那裏的事,包括客棧被炸前,那個刻意把自己偽裝成葉嬌的紅衣女。
聽李策說,那女人像是江湖刺客。
有兩個仇,需要葉嬌報。
被炸塌的是她的客棧,被炸傷的還有她的人。
葉嬌坐回馬車,神色沉沉。
「五哥,」她下定決心道,「你回去同思思說,我要陪五嫂幾天。你坐馬車回去,今夜就睡在馬車上。把你的馬給我。」
「我不給,」李璟拒絕,「憑什麼我回去受苦受累,你去雍州抱我的娃?」
然而給不給,不是他說了算。
葉嬌已經跳出馬車,又接過僕役手中的韁繩,翻身上馬。
這裏是雍州城外,紅衣女進雍州,所為何事?
這女人會用炸藥,說不定還劍法高明。
無論如何,她要確認,錦兒和緩緩,得平安無事。
馬匹向前,葉嬌拉下
仇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