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聲音是有些大,我上去看看吧。」
「我們陪着!」一群人站起來,懷裏的姑娘也不要了。
「你們繼續吃酒,」葉嬌道,「放心,沒人敢惹我。」
武侯們是相信葉嬌無人敢惹的,今日宗全武的下場,這會兒已傳遍京都。以後不光沒有人敢惹葉嬌,就連京都這兩千名武侯,都揚眉吐氣。
葉嬌拎裙上樓,先看到今年京都評選的花魁正坐在屏風前,含羞帶怯,輕撫琵琶。
再看到憑几後散漫地坐着一位白衣青年人。
明明是風流瀟灑的模樣,卻被濃濃的書卷氣包裹。
「好巧。」葉嬌跳上露台,桃花眼盛滿笑意。
三樓這位喜歡安靜的客人,正是嚴從錚。
見到葉嬌突然出現,嚴從錚杯中的葡萄酒微微傾斜,一滴紅色的酒水灑落,染紅他袖口的桃花。
「你怎麼……」嚴從錚坐正身子詢問,忽地又想起什麼,笑道,「樓下那些,是你的人嗎?」
葉嬌負手過來,步子邁得很大,紅色的裙角像飛濺的浪花。
她站在天台上,欣賞了一下長安城的夜景,回頭道:「他們都是粗糙漢子,擾了指揮使跟花魁賞月的雅興,我代他們前來賠禮。」
嚴從錚站起身,走到葉嬌身邊,遞給她一杯酒。
「如果三樓不是我呢?」
「那就要打一架!」
葉嬌笑聲爽朗,笑完側頭看着嚴從錚,問道:「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他的唇角是微微揚起的,可他的眼神,分明積蓄鬱悶的情緒。
葉嬌總能感受到身邊人的心情,這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
「沒有。」
嚴從錚一襲白衣站在欄杆前,抬頭看了看月亮。
星月交輝、夜色動人,空氣中飄散着桂花的芳香,甜蜜溫馨,讓人卸去心防。
他今日飲的酒很少,卻莫名有些醉。
「你記不記得有一年春天,我們去郊外看桃花,回來晚了,就有這樣的月亮。」
「我記得啊,」葉嬌道,「我從桃樹上跳下來,磕傷膝蓋,走得太慢,所以才晚了。」
「你不讓人背,非要自己走回來。」嚴從錚道,幽幽的語氣中,藏着對往昔時光的懷念。
葉嬌笑了:「我那時候太傻,如果現在,就讓你和傅明燭輪流背我。」
她說完忽然有些沉默,看着遠處,問道:「是不是明天?」
嚴從錚知道她問的什麼,回答道:「是,我收到了喜帖。」
明日就是傅明燭的婚禮了。
「我想好了,」葉嬌仰頭飲盡杯中酒,「讓武侯們埋伏在道旁,等傅明燭騎馬帶着花轎經過,就把他的頭蒙上打一頓,再搶走花轎,讓他找不到媳婦。」
葉嬌探身揮手,做出搶人的動作,因為手從欄杆鬆開,險些站立不穩掉下去。
嚴從錚連忙拉住她的衣袖,把葉嬌拽回來。
「你小心些!」他囑咐道,有些嚴肅。
葉嬌輕輕笑着,又蹙眉道:「也不行,我把新娘子搶回來,扔給誰呢?你要不要?」
她轉過身看着嚴從錚,臉頰微紅,表情逗趣。
嚴從錚的呼吸粗重幾分,退後一步,距離她遠些。
有些姑娘,從來都不知道她的一顰一笑,有多迷人。
「我不要,」嚴從錚道,「我同傅明燭打過架,已多年不跟他來往。」
提起打架,葉嬌想起舊事。
她走到憑几前斟酒,又慢慢走回來,問道:「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們為何打架?」
嚴從錚接過葉嬌手中的酒壺,仰頭喝了好幾口,似乎不想回答葉嬌的問題。
身後的琵琶聲若有若無,不知在演奏什麼曲目,只覺得纏綿悱惻中,有淡淡的憂傷。
葉嬌也不再問,她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聽到樓下武侯們的高聲說笑,準備離開。
嚴從錚卻忽然開口說話。
「也沒什麼,」嚴從錚俊朗的臉上有一絲苦笑,「那時傅明燭說,朝中有言官
她多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