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咳,可說出身中何毒,只不過……」張貴欲言又止,瘦弱的肩頭不斷的聳動着,可見忍咳嗽忍的很辛苦。
秦無色眉心微微蹙起,像是不經意的打量着張貴,一身青藍色劣質布衣,倒是沒打補丁乾乾淨淨,衣襟處有一塊乾涸的血跡,這麼個吐血法,他怕是早已知道自己撐不下去了,只是他突然說他知道自己身中何毒,讓秦無色的一根弦漸漸的緊繃起,眸底的陰鷙一閃而逝。
「要知道你中什麼毒,等你死了,找仵作一驗便知,你時間不多了。」秦無色清冷的低聲道,轉身就作勢要拉開木門而出。
他不喜歡別人告訴自己太多的秘密,因為這必意味着要以什麼東西換。
他沒打算和一個園丁做什麼交易,身後的咳嗽聲愈發劇烈,張貴急道:「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查出是什麼毒!」
秦無色的腳步頓住,未回眸,身後有些混亂的聲響,應是張貴急着想留住他,已從床榻上滾落了下來,衣裾被人死死攥住,他皺眉,俯視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張貴,模樣十分狼狽。
「你既然知道自己中了什麼毒,為何不先救了你這條命,對本世子來說,你中什麼毒都不重要,除非你有母妃的消息,本世子乏了,放——開——」秦無色拉長了尾音,提起右腳欲甩開他的牽制,他的手卻十分有力道,死纏不放,眼看就要將他的衣裾撕碎!
一個垂死之人,竟然有這樣的力氣,秦無色暗暗冷笑,今日南風吟說平南王府臥虎藏龍,他只隨意聽着,現下看來,當真果然吶,就連一個小小的園丁,就敢與他作交易。
「世子爺……咳咳,小的身中何毒與王妃現在何處……咳咳,絕對有關。」張貴死捏着秦無色的衣裾,一字一頓的說道,一雙清俊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秦無色,那眼中,像是看透生死的淡然,卻又帶着幾分與那清眸不和諧的乞求。
秦無色倏地一怔,俯視着張貴,鈎魂攝魄的迷人鳳眸緩緩的眯起,唇微啟:「你說說,你要什麼?」
張貴聞言,詫然的盯了秦無色好幾秒,像是在確認他說的話,確定他不會離開後,他才鬆開了秦無色的衣裾,手顫抖着,艱難的從衣襟中摸索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