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睡着!
流沄輕輕嘆息,腳步欲動,沉睡的人卻霎時掀開了雙眸,「莫動。」
流沄動作僵持住,他給她的醒酒湯藥雖是能緩解酒意,但她不知是喝了多少,一點點的劑量根本無濟於事,藥的分量自然就加重了,多少會對身子有些害處,習醫理者自然比誰都明白,是藥三分毒。
這藥能讓她從醉意的混沌中出來,也能緩解她因醉酒帶來的嘔吐與不受控,卻也會讓人身體承受不住的昏睡很長一段時間適應,她能那般快的清醒,還奔波了這麼久,已是讓他驚異於她強撐起的內力。
果真不過須臾,她再次昏沉沉的睡去,他這才敢舒展開筋骨,俯下身來,手掠過她的領口,遲疑了片刻,才掖了掖將她的纖美的脖頸掩蓋住,她的唇微微哆嗦了一下,他凝眉,旋即又將自己身上的袍子褪了下來,仔細搭在她的身上。
他就着一身單薄的白色裏衣,安靜佇立在樹旁垂眸看着她,即使睡過去了,她的表情依舊有細微的變換,或者在夢中,她仍舊在與這意識作着鬥爭,不曾想有人會試圖在這樣的時刻清醒過來,明知不可為。
她這樣,無異於傷害自己的身體,他便寬慰:「你累了就睡會兒,有什麼事醒來再說也不遲。」
睡一會兒再說?在一個眼皮沉重的掀不開的人聽來,是多麼致命的蠱惑,她眉心不再蹙着,緩緩的舒展開來,呼吸漸漸趨於平靜。
月影從繁茂的葉片中斑駁投射下來影了她一身,流沄默默的看了她許久,他雖是少見外人,卻並不是見到一個人便覺得稀奇得很。
有時想想,或者不過因為他只是俗世中的一個男人,也會為第一眼見到的驚艷而念念不忘。
他只是覺得她好看極了,他沒有見過一個人無論什麼裝束都能那般風姿綽約,男裝打扮的她雖妖嬈風情卻不會給人女氣的感覺,此刻只一身袍子蔽體全然就是個女子模樣的她即使眉宇間依舊有股子凌厲在,也不會失了該有的柔美。
怎麼看都很好看。
只是怕她醒了,他便不敢再這般肆無忌憚的凝視她的面容,秦無色……
這些天他一直叮囑自己,她在他懷中睡過去的一晚再平常不過,可大秦人不都說,肌膚之親都是要結成夫妻的麼?
但可是,說起肌膚之親,她和今晚的那個男人,怕是親過他們之間了。
這感覺陌生的很,像是意料之中,發生的時候卻還是覺得毫無準備,那般猝不及防,他本來不該帶她走,所謂的事情在那裏當着別的人也一樣能商量,卻還是做了,臨走前,他匆匆的瞥了一眼那個男人,是那次一起帶回來的人,容貌也很不錯。
067 只是覺得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