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皇上!」
他一口打斷了殷稷的話,冷厲的目光一掃階下,隨即落在祁硯身上,祁硯也反應過來殷稷方才想說什麼,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諸位,今日早朝到此為止,散了吧。」
朝臣們聽出了苗頭,可事關重大,他們不敢言語,眼見秦適都退了下去,他們也不敢耽誤,紛紛退出了大殿,謝濟這才繃不住臉色:「你還這麼年輕,何至於此?」
殷稷無奈地嘆了口氣:「這麼大反應做什麼?我近日疲乏得很,想找個人幫忙處理政務而已。」
他起身,輕輕一拍謝濟的胳膊:「不必多想,不是說了嗎,我不會再出事。」
話音落下,他搖搖晃晃往階下去,謝濟滿身無力,他不想懷疑殷稷的話,也希望他真能如他所說,不會再出事,可心裏卻有個聲音一直告訴他,殷稷的話信不得。
「皇上。」
祁硯忽然開口,謝濟看見了他看向殷稷的眼神,顯然,沒辦法相信殷稷的不止他一個。
「謝姑娘還給我留了一句話。」
殷稷腳步驟然頓住,卻並沒有回頭。
祁硯也沒等:「她說,她有些東西收在了柜子裏,都是給你的。」
殷稷許久都沒動,仿佛被這忽如其來的消息砸懵了。
謝濟大步走過來,路過祁硯的時候忍不住開口:「怎麼不早說?」
祁硯苦笑一聲,他並非有意隱瞞,是謝蘊說的,這句話能不開口就不必開口,她不想造成無謂的牽掛,只是現在,好像不說不行了。
謝濟卻已然顧不上他了,他現在別無所求,只希望阿蘊留下的東西,能讓殷稷振作一些。
他抓着人就走,乾元宮的偏殿雖然久無人居住,卻並不冷清,處處都是謝蘊生活過的痕跡,謝濟看向架子上擺着的繡鞋,眼眶又有些發燙,他強行忍了下來,將門口讓了出來:「去吧,阿蘊給你的,我就不進去了。」
殷稷靜默片刻才抬腳走了進去,這裏每一處都那麼熟悉,謝蘊不知道,這裏空下來之後,他有多少個夜晚是在這裏過的,這裏留下的不只是她的痕跡,也是他的。
「謝蘊……」
他抬手拂過桌角,門框,床榻,慢慢落在了柜子上。
給我留的東西嗎……
他對着那門愣了很久才拉開了櫃門,一張紙條飄然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