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道,安身立命的本事大都是傳給了男子,醫術一門自然也是如此,即便有些姑娘家學淵源,學了些醫術病理,也都是藏在深閨里,只給內宅女眷看病,不會拋頭露面的走動,更不可能來揭皇榜,這皇榜貼了這麼久,這是頭一個揭榜的女人。
蔡添喜也震驚得睜大了眼睛:「還真有人來,快,快請進來!」
他不知道皇帝為什麼要找人,卻知道他廢了多少功夫,這次不管對方是不是,他都必須把人留下。
而且這位據說還是個神醫,說不得有什麼辦法能醫治皇帝的心病。
玉春匆匆出去傳人,蔡添喜有些按捺不住,跟着往門口走了兩步,對方很快就進了門,看身影果然是個女人,身段還很是窈窕,她背着個藥箱,倒是煞有介事。
可等人越走越近,蔡添喜看清楚那張臉的時候,臉上就只剩了失望。
「付姑娘?怎麼會是你?」
謝蘊咳了一聲,她也是無可奈何。
昨天殷稷那旨意發下去後,明明只是個口諭,卻瞬間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她本想換個權貴的路子進宮,卻沒想到她的畫像竟被人當成通緝令貼在了門上,上面清楚寫着禁入兩個字。
她不得不放棄了這條路,打算回去和唐停謝濟商量商量,看有沒有別的法子能進宮,結果她回到小院的時候,兩人已經不見了影子,連東西都收拾走了。
她走投無路,只能來揭皇榜。
「付姑娘,你這不是胡鬧嗎?皇榜能隨便揭嗎?會掉腦袋的。」
蔡添喜愁眉苦臉地嘆氣,謝蘊給面子地答應一聲,語氣卻十分敷衍,說着話腳下已經熟門熟路地進了內殿,殷稷,我們又要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