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腳就要靠近,卻又被謝蘊一個眼神定在了原地,昨天還熱情似火的人,今天就已經開始講規矩體統了,私下裏還好,可若是有人在,哪怕只是蔡添喜她都不許他孟浪。
殷稷很是不滿,可惜抗議了幾次都被鎮壓了。
「傳太醫來看看吧,別是被我過了病氣。」
謝蘊搖搖頭:「不是風寒的樣子,像是有人在說我壞話……」
殷稷眉梢一挑,難道是自己的抱怨?
念頭不等落下,謝蘊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臉色猛地一變,身體也跟着彈了起來:「瑤瑤!」
她原本正在打理殷稷的衣裳,驚慌之下撕拉一聲,衣擺瞬間裂開,殷稷心疼得心臟一抽,卻不敢發作,只能耐着性子問:「她怎麼了?」
謝蘊滿臉懊惱:「先前出宮的時候我帶着她一起去了,後來你出事,我一急就把她落在茶樓里了。」
而且一落就是一天一夜。
當時謝濟被她氣得夠嗆,也不知道能不能想起來當時在茶樓里的不是只有他們兄妹兩個人。
「我得去看看。」
她轉身就要走,殷稷哭笑不得地拉住了她:「她早就回迎春殿裏去了,你忘了她我可不能忘,她可是我的大功臣。」
謝蘊狐疑地看着他:「她做什麼了?」
「你自己去問她吧,我讓玉春送你過去。」
謝蘊理了理衣裳,匆匆出了門,殷稷一路目送她出門才搖着頭笑起來,難得見謝蘊這般馬虎,連個大活人都能忘,還是因為他……真是讓人心情愉悅。
就是這衣服不知道能不能補……
他抬手去拿那件衣裳,眼前卻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等回神的時候蔡添喜已經滿臉驚慌地扶住了他:「皇上,當心。」
殷稷借着他的力道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抬手用力掐了下眉心:「無妨。」
蔡添喜看着殷稷直嘆氣,怎麼會無妨呢?這低熱常年不退,眼瞅着一天比一天沒精神,這怎麼可能是風寒?
恰逢廖扶傷來請平安脈,他連忙將人請了進來,給殷稷探上脈的時候,他臉色很是不好看:「皇上,您這『風寒』加重了。」
殷稷合眼嘆了口氣:「施針吧,別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