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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驗證這個猜測,就得拿那個孩子的命去賭一把,他殺人無數,不介意再多一條,可謝蘊若是知道了,要怎麼看他?
還是先試試另一條路吧,反正伐蠻勢在必行,說不得不費多少力氣就拿到了。
只是事情都趕在了一起,明天的早朝,怕是會很熱鬧……
他合眼靠在龍床上,在一片混亂不安的夢境裏掙扎着睡了過去,然後在晦暗的天色里等着太陽升起,等早朝的鐘聲響起時,他已經穿戴好了。
謝蘊開門進來,見他將自己收拾得這般齊整微微一愣:「怎麼這麼早?夜裏就醒了嗎?」
殷稷也沒想到她會忽然興起來伺候自己起身,短暫的怔愣後連忙扯了個謊:「不曾,只是惦記着今天要做的事情太多,這才早起了一會兒,別多想。」
「只是早起嗎?」
殷稷隨手扯鬆了腰帶,張着胳膊朝她走了過去,見她的注意力都被自己的腰帶吸引了,這才開口,「自然,你說了要我睡足三個時辰,我怎麼敢怠慢?倒是你,怎麼過來了?」
謝蘊也是知道今天事情繁多,不管是王家還是伐蠻,都不算是小事,她幫不了他,只能在旁處周全一些。
「猜着今天的早朝怕是要拖一陣子,怕你會餓,便讓小廚房做了些點心,先吃了再去吧。」
殷稷越過她的肩膀往外頭看了一眼,蔡添喜手裏果然提着個小食盒,他既心暖又失望:「一瞧就不是你做的。」
「我做的有什麼好?不是沒煮熟就是做糊了,糖鹽還能弄混了,日後你不犯錯我就不做了。」
殷稷一呆,不太明白好端端的獎勵,怎麼就成了犯了錯才能吃的懲罰了?那他以後想嘗謝蘊的手藝是不是得先做個死?
那什麼程度謝蘊才算滿意呢?
他眼底閃着灼灼的亮光,看得人不寒而慄,直到用完點心上了龍攆,他也沒把那一臉算計給收起來,蔡添喜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皇上,這宮裏剛太平,您可千萬冷靜,別鬧么蛾子。」
殷稷:「……」
這老頭說什麼呢?他這般日理萬機,能有空鬧么蛾子嗎?
他嫌棄地扭開頭:「和你說了你也不懂,別瞎打聽。」
蔡添喜一聽就這話就覺得腦仁突突直跳,正想再勸一句,宏德大殿就出現在了眼前,今日是大朝會,京中五品以上官員都已經入宮,此時從殿內一路站到了宮門,密密麻麻的有些看不見盡頭,可雖然人多,卻並無一人敢喧譁,氣氛肅穆沉凝得讓人呼吸都不敢用力。
以往的大朝會也是這般氣氛,可這次卻有些不一樣,大約是王家出事至今,殷稷一直沒給出個合理的解釋,所以這份肅穆里又多了幾分不知來處的慌亂。
蔡添喜眼皮子跳了跳,他連忙抬手捂住,是他的錯覺嗎?怎麼有種今天會出事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