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抖,後來殷稷來了,蘇合拼了命地想拽她離開,卻死活都沒能拖動。
她已經完全嚇傻了,謝蘊這個人竟然如此可怕,和自己見過的那些人都不一樣,如果對方知道自己要害她……
她陷在恐怖的幻想里不能自拔,身體抖如篩糠,直到禁軍將這裏包圍,她們在火把的映照下無所遁形,她才不得不回神。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營帳,蘇合說了什麼,自己又說了什麼,她只記得自己縮進了被子裏,身上一陣陣地泛着寒意,後來她仿佛睡了過去,卻越睡越冷,在她掙扎着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條蛇。
而她這幅蛇的身體,正被謝蘊抓在手裏,下一瞬,她就會被生生撕裂!
她瞳孔驟然一縮,尖叫出聲:「啊!」
她猛地坐了起來,腦袋一陣陣發暈,直到被熟悉的聲音喚醒,眼前竟是蕭敕的臉。
「悅嬪娘娘,你怎麼了?」
一看見蕭敕蕭寶寶就想哭,她張了張嘴正要訴苦,卻先一步看見了殷稷。
她再顧不上蕭敕,爬起來就撲了過去,流着眼淚就要往殷稷懷裏鑽:「稷哥哥,嚇死我了,你把謝蘊趕走吧,我再也不要看見她了,她太可怕了……」
做了一晚上噩夢的恐懼和委屈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她急需要殷稷的安撫和懷抱,可溫暖的懷抱沒有接納她,反而是一隻結實有力的胳膊將她狠狠推開了。
蕭寶寶跌坐在地上,被這樣粗暴的對待弄懵了,她滿眼含淚地看着殷稷:「稷哥哥,你幹什麼?你弄疼我了……」
殷稷眼底卻毫無柔情,反而是她全然陌生的冷漠和排斥:「蕭寶寶,你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蕭寶寶一愣,顯然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可現在比起認錯,更重要的是給她安慰。
她掙扎着爬起來,巨大的後怕之下她沒能站起來,就這麼膝行着往殷稷跟前去,聲音里都是祈求:「稷哥哥,先不管這些,我好害怕,你先抱抱我,然後就把謝蘊趕走好不好?我再也不想看見她了,你把她趕出宮,趕得遠遠的……」
「蕭寶寶!」殷稷騰的站起來,忍無可忍似的嘶吼了一聲:「你差點要了謝蘊的命,怎麼有臉說出這種話?!朕警告過你很多次,如果你敢讓她有危險,朕絕對不會放過你,你都忘了嗎?!」
蕭寶寶被他猙獰的臉色嚇住,僵在地上再沒敢動彈,只有聲音無助又卑怯:「稷,稷哥哥……」
蕭敕再也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將蕭寶寶護在身後:「皇上,明明是這賤婢做的,您怎麼能冤枉悅嬪娘娘?且不說這件事不是她做的,就算是……」
蕭敕狠狠一攥拳,雖然心裏直打鼓,卻不肯退讓半分,這一刻,他出身世家的驕傲顯露無疑:「……就算是,您也不能為了一個卑賤的宮婢就發作她,否則我蕭家絕不答應。」
殷稷垂下目光,冷冷看了過去。
蕭敕緊緊攥着拳,哪怕掌心冒出了冷汗,也不肯退讓分毫,蕭寶寶是他們蕭家唯一的嫡女,他絕不能讓殷稷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