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他自己都覺得離譜,鬧成昨天那樣子,就算謝蘊再聰明都不可能察覺的到。
那還能是為什麼?
他不自覺看向謝蘊,眼見她半蹲在地上拿了鞋襪來要伺候自己穿,他下意識把人拽了起來。
「這個不用你做。」
話音落下,他緊緊盯着謝蘊被自己抓住的手,沒有顫,沒有躲,只是默默攥緊了。
她果然是讓自己碰了。
明明是值得高興的事,可殷稷心裏卻古怪得十分忐忑,他指尖下滑,慢慢將謝蘊的手包在了手心裏:「今天沒什麼事,你忙完就回偏殿歇着吧。」
「是。」
謝蘊垂首應了一聲,省心的不可思議。
殷稷卻沉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從謝蘊身上看見了一絲溫順。
可這怎麼可能?
謝蘊若是一百斤,得有九十斤是反骨,她溫順?
錯覺,一定是自己的錯覺。
殷稷搖搖頭,卻仍舊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謝蘊,他想說點什麼,毫無緣由的就是想和謝蘊說說話。
「皇上,該出門了。」
蔡添喜忽然開口,把殷稷的興致硬生生打斷了。
他臉色一黑,扭頭瞪了蔡添喜一眼,可早朝不能耽誤,眼下春夏交替,各地多發侵佔土地之事,已經造成了不小的亂子,他打算以此為契機,好生鑽研,將土地租佃的規制改一改。
他又摸了兩把謝蘊的手:「朕去上朝了。」
謝蘊屈膝行禮:「恭送皇上。」
明明話是對他說的,卻沒抬頭看他一眼,殷稷心頭又沉了一下,直到他坐上去崇政殿的鑾駕,陰影還飄在他心頭。
謝蘊啊謝蘊,你到底在想什麼?
他嘆了口氣,疲憊地靠在鑾駕上揉了揉眉心,蔡添喜面露擔憂:「皇上的臉色看着不大好,可要傳太醫來請個平安脈?」
殷稷搖搖頭,大約是心裏實在困惑,他半是自言自語半是詢問地開了口:「謝蘊今天,是不是有些奇怪?」
蔡添喜還不知道昨天晚上都發生了什麼,不敢亂說話,只好含糊:「這女人生氣不都會變得很奇怪嗎?興許過兩天就好了。」
殷稷皺眉,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