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上前阻攔,只能去找了鍾白。
然後她就從鍾白嘴裏聽到了宋夫人此行的目的。
殷稷都做好了被利用的準備,可宋夫人卻連這個機會都不肯給他,母子親情,她如何能這般冷酷無情?
她當即就丟下食盒朝宋夫人追了上來,她要問問對方到底在想什麼。
如果說當年丟下殷稷假死逃脫是逼於無奈,那現在呢?
殷稷貴為皇帝,她想要什麼生活不能給她?為什麼非要如此冷漠地劃清界限?
殷稷對她而言,到底算什麼呢?
她腳下越走越快,終於在長廊上看見了對方的背影,她張嘴就要喊,一道聲音卻先她一步響起:「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謝蘊知道這話不是和自己說的,並不想理會,只是出於習慣才看了一眼,卻不想這一眼就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謝淮安。
她腳步猛地頓住。
宋夫人絲毫沒察覺到有人在追自己,更不知道對方追到半路就停下了,她心裏記掛着那父子兩人,一路上走得很急,等到了宋家宅子才放慢腳步。
裏頭有高高低低的痛呼聲傳出來,是大夫正在給宋家父子醫治傷口,其實他們傷得並不重,只是動手的人有意教訓,傷處都集中在了臉上,所以看起來才格外觸目驚心。
宋夫人連忙進了屋子,見宋漢文叫得格外悽慘,忙不迭開口:「大夫,你輕一些。」
「都是瘀傷,不揉開就好不了,夫人若是心裏不忍就避一避吧。」
宋夫人一時有些進退兩難,在這裏看着她的確會跟着揪心,可避開又很不放心。
宋平踹了宋漢文一腳:「你嚎什麼?把你娘嚇到了。」
宋漢文哼唧了一聲:「我想喊嗎?我疼啊……娘,你看我爹,他都不心疼我。」
蕭懿夫人最受不得兒子撒嬌,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狠狠瞪了宋平一眼:「你朝他凶什麼?他自小體弱,受了這麼重的傷當然會疼。」
宋平噎了一下,也不好和母子兩人較勁,只能轉移話題:「那邊怎麼說?有沒有怪罪的意思啊?」
他心裏其實忐忑地厲害,可當着大夫的面卻不敢說得太直白,畢竟那是皇帝,如果真的有心對他們下手,他們連骨頭都剩不下。
好在宋夫人帶來的是個好消息:「他不會計較的,還說會查清楚給咱們一個交代。」
父子兩人都鬆了口氣,精神一放鬆肚子就叫了起來,宋漢文扯了扯宋夫人的袖子:「娘,我想吃你做的蒸餃。」
宋夫人縱容地答應了一聲:「好,你等着,娘這就去做。」
她抬腳進了廚房,手腳麻利地剁餡和面,不多時一個個蒸餃就被擺在了蒸籠里,她卻看着看着就出了神。
殷稷小時候也喜歡吃這個。
她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殷稷的臉來,他說他以為她去龍船,多少都是想看看他的……
她垂下眼睛,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了一點愧疚,她其實知道自己對不起那個孩子,可是……
算了,以後如果有機會,再彌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