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怎麼窮成這幅樣子,什麼都買不到。」
謝鳴出去轉了一趟,手裏只提着一些零碎東西,看着頗有些悽慘。
「當然窮了,你們這些當官的把東西都搶沒了,我們不窮誰窮?」
有人搭了句話,話里透着濃濃的怨氣。
謝鳴認出來了這就是那個叫孫二狗的男人,他受不了對方這陰陽怪氣的,很想和他干一仗,卻被謝淮安攔了下來。
「別生事,現在給二姑娘治病才是最緊要的。」
「那這群土匪也沒說什麼時候治病啊……咱們明里暗裏都催了好幾回了。」
說着話,兩人齊齊透過低矮的院牆,看向正在院子裏磨藥粉的大當家。
「你的人好像又準備催我了。」
對方有所察覺般低語了一句,目光一轉,看向的卻是在廊下曬太陽的謝蘊,見她一副安逸模樣,眉梢不由一挑,「你看起來,倒是一點都不急。」
謝蘊倒是真的從來沒催過她,從昨天在這地方住下來後,她就一次都沒問過要怎麼救她。
「大當家說笑了,我的命我自然是着急的。」
她緩緩開口,聲音里透着無法遮掩的虛弱,「但你是大夫,你不肯動手,我催又有什麼用。」
大當家眼神微微一閃,隨即重新低下頭開始研磨手裏的藥粉,片刻後才沒頭沒腦道:「我姓唐,唐停。」
謝蘊從善如流:「唐姑娘。」
唐停將手裏的藥粉收起來,倒了些什麼汁水進去,一邊攪拌一邊開口:「你催的確沒有用,你雖然答應了我的條件,但在沒做出成績之前,我不會救你。」
謝蘊往聲音來處歪了下頭:「你着實不必如此擔憂,想讓蕭家離開青州,並不算很難的事情。」
唐停攪拌着的手頓住,她眼底閃過驚疑不定,蕭家對青州而言是龐然大物,早在她記事起就活在對方的陰影之下。
這樣的敵人在謝蘊眼裏,並不難對付嗎?那自己這次是找對人了是嗎?
然而明明是一件喜事,她眼底卻極快地閃過一絲晦澀。
她將融合在一起的藥汁塞進了她手裏:「喝了吧,能讓你少吐兩口血。」
「你終於肯給我家姑娘用藥了。」
謝淮安從院牆裏跳了進來,看着謝蘊手裏那碗顏色古怪的藥汁,既高興又忐忑,心情十分複雜。
謝蘊倒是沒多想,仰頭頗有些艱難地一口口吞了下去。
「二姑娘,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舒服些?」
謝淮安緊張地盯着她,卻沒等得到謝蘊的答覆,先聽見了唐停的嘲笑:「這是藥,又不是仙丹,怎麼可能立刻好?」
謝淮安被噎了一下,但顧忌着她現在是謝蘊的救命稻草,雖然心裏不痛快,也還是咽下了這口氣,仍舊眼巴巴地看着謝蘊。
「二姑娘,你覺得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