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謝蘊查出來了那是理所應當;要是查不出來那就是徒有其名,合着和他這個逼死人的主審沒有一點關係是吧?
可他想發作又找不到藉口,只能求助地看向殷稷,他不信自己都能聽出來的意思,殷稷聽不出來:「皇上,您聽聽他這說的是人話嗎?」
掌監似是對鍾白這話很是茫然:「鍾統領這是什麼意思?奴才相信謝蘊姑姑還有錯了不成?」
「哎呀我這暴脾氣……」
鍾白上手就擼袖子,眼看着就要動手——
「行了。」
殷稷淡淡開口,掌監話里的意思他自然聽得懂,卻什麼都沒表露,只涼沁沁地掃了對方一眼:「記得你的話,相信謝蘊。」
掌監被看得後心發涼,連忙低下了頭,再沒敢言語。
鍾白猶自不甘心,兇巴巴地瞪了他兩眼才冷哼一聲扭開頭。
等主僕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了,掌監才抬頭看了眼內侍省的牢房,眼底閃過一抹冷笑,相信?
也就只有你們相信了,謝蘊絕對不可能問出什麼來,且不說以秦嬤嬤的見識謝蘊一個黃毛丫頭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就算謝蘊真有兩把刷子,證據呢?
整個尚宮局,根本不會有人敢牽扯上她,對長信宮下手,註定會成為一個笑話。
他悄然退到一側,靜靜等着看謝蘊的熱鬧。
不多時刑房內一陣喧譁,動靜之大竟比剛才出了人命的時候還要吵鬧。
掌監心裏一喜,立刻抓住機會:「遭了,不會是又出人命了吧?」
他看着殷稷滿臉着急:「皇上,又死了一個女官,這案子不能查了,不然傳出去誰都會覺得是屈打成招的,讓不知情的人怎麼看您啊?」
鍾白聽得額角突突直跳:「你胡說八道什麼?和皇上有什麼關係?」
「謝蘊姑姑是皇上的人,她的舉動自然代表皇上,這在外人看來,肯定是皇上授意的。」
鍾白張了張嘴,明知道這人是在強詞奪理,可他笨嘴拙舌,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誰說又出人命了?」
謝蘊的聲音忽然自刑房深處響起,隨着話音落下,她身形也逐漸顯露,目光清凌凌的落在掌監身上。
「掌監哪隻眼睛看見,我打死了人?」
掌監聽得一愣,鍾白卻是眼睛一亮:「謝姑娘,審的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
謝蘊淡淡開口,目光越過鍾白落在了殷稷身上:「不是說過了嗎?不會出岔子,秦嬤嬤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