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好過,這父子兩人如何他無所謂,可……
「站住。」
父子兩人渾身一抖險些又跪下去,好在有了剛才被教訓的前車之鑑這次他們撐住了,只哆哆嗦嗦地轉過身來:「皇,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殷稷抬手揉了下額角:「蔡添喜,把朕用的洮硯賞給他。」
上好的洮硯本就是千金難求,何況還是皇帝用過的,足以當做傳家寶累世交託。
可宋家父子已經被剛才的事嚇破了膽,宋平尚且能反應過來自己得了這賞賜,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很多,可宋漢文卻已經徹底傻了,連謝恩都不知道該怎麼做,被他爹拽了一下才再次跪了下去。
殷稷連多看一眼都懶得,擺擺手就讓人退了下去。
太守順勢跟着出了門,雖然如願以償地逃過了皇帝的盤問,可心裏卻並不痛快,這宋家父子倆是不是活膩歪了?得罪誰不好竟然敢得罪皇帝。
連他都拖累了!
他目光陰惻惻地掃了父子兩人一眼,這才鑽進了自家馬車。
人群很快散了,議政廳也清淨下來,謝蘊放輕了力道給殷稷按揉太陽穴,也不說話,氣氛倒是靜謐祥和,只是一絲若有似無的沉鬱遊蕩其中。
殷稷拉下她的手摩挲:「不必多想,我早就不在乎她了。」
謝蘊一聽就知道殷稷又是在故作平靜,卻仍舊沒有拆穿:「那就好,皇上用飯吧,吃完睡一覺,太醫說你最近很累,要好生休養。」
殷稷喜歡聽她說這些尋常過日子才會說的話,答應得也很痛快,可心裏想的卻完全是另一碼事,昨天一宿沒做正經事,今天他得把應對章程寫出來,還要快馬加鞭送回京城,免得朝廷真亂起來,祁硯和秦適應對不了。
但這些他不會和謝蘊說,只聽話地打開食盒將面端了出來,可只是一眼他眉頭就擰了起來:「謝大小姐,你怎麼耍人呢?不是說了你給我做嗎?拿御廚的手藝糊弄我算怎麼回事?」
謝蘊沒惱,眼角反而帶了點喜意:「瞧着像御廚做的?有人教果然容易長進,你嘗嘗味道是不是好了很多?」
殷稷聽出了話里的意思來,略有些驚訝:「你特意去學了?」
「你若是早說我煮的面從來就沒熟過,我早就去學了。」
殷稷失笑,面固然是生的,可只有他自己吃得下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他端起碗正要吃,老安王卻又來了,他想明白了昨天殷稷的那句話,在先皇的名聲和他第三子之間,他還是選了兒子,所以這次來是特意表態的。
事關朝堂格局,殷稷不敢馬虎,只得放下面碗與老安王細談一番,等將人送出去的時候面已經徹底坨了,他仍舊吃了個乾淨,正要喊人來收拾碗筷,鍾白卻忽然走了進來,臉色十分複雜:「皇上,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