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男人,現在卻只能靠謝蘊,偏偏對方吩咐的事他還沒有做好。
「我太沒用了。」
謝蘊搖了下頭:「找個機會把用過的人送出去避一避,我知道你能派出去必定是親信,可現在容不得半分冒險,任何可能牽扯上殷稷的人,都不能讓他有機會開口。」
鍾白忙不迭點頭:「我立刻安排。」
「薛京怎麼樣了?」
鍾白狠狠攥了下拳:「他被指認謀害孫老夫人,仵作驗屍的時候發現老夫人身上都是傷,和血書里的威逼利誘對上了,可薛京根本沒有對她動過手……」
「清明司的手段人盡皆知,」謝蘊對此並不意外,孫老夫人這步棋或許的確出乎了王家預料,但這也給了對方一個絕佳的將清明司拉下馬的機會,「他是個聰明孩子,應該知道怎麼做……」
「他讓我棄卒保車,可是謝姑娘,清明司花費了皇上多少心血才成立起來,如果真的不管,那皇上……」
「不會不管的。」
謝蘊輕聲否認,清明司的存在遠不只是殷稷的心血那麼簡單,這是直屬於皇帝的府衙,是殷稷收攏皇權的證明,一旦被摧毀,他那麼多年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告訴他,不管刑罰多重,都不能認,要熬過去,我會救他出來。」
鍾白目光一顫:「救得了嗎?」
謝蘊沒再開口,就算救不了也得救,她不能讓殷稷只是睡了一覺而已,再睜開眼睛就失去了那麼重要的東西。
她不知道一個什麼都沒有的人當初是怎麼登上皇位的,但這條路他走得一定比旁人都艱難,這麼辛苦才得到的東西,她怎麼能允許被旁人奪走?
殷稷,六年前沒能護着你,這次一定可以。
她將手心裏攥得已經溫熱的東西遞給了鍾白:「把這東西悄悄放在孫老夫人的房間裏。」
鍾白接過來,正要問一句是什麼忽然福至心靈,他忙不迭推了過去:「謝姑娘,你不是又打算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吧?我答應過皇上,不能再做這種事,你快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