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來。
謝蘊還不知道她發現了更深一層的秘密,略有些無奈地笑了一聲:「怎麼又哭了,別哭了,仔細眼睛疼。」
竇安康緊緊抱了她一下,強自打起精神來,謝蘊不想告訴她她可以裝作不知道,但她不能眼看着她繼續被困在這座冷宮裏。
「我不哭了……姐姐,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才能救你?」
謝蘊又笑了一聲:「你也盼我些好,原本也不致命的。」
竇安康咬着嘴唇才不至於啜泣出聲,這般厲害,說是不致命,可她要怎麼信?
「姐姐,扶風有個神醫,聽兄長說,我年幼時候發過一次病,情形十分兇險,所有大夫都束手無策,就是那位神醫救了我,我這就讓人去找她,一定能治好你。」
年幼時候遇見的神醫……
謝蘊心裏一嘆,且不說這麼多年過去人是不是還活着,就算真的還活着,她能等到嗎……
「那就勞煩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但她仍舊沒有拒絕,給自己一個希望也好。
「快回去吧,天色很晚了。」
竇安康哪裏能放心走,可她再留下也只會讓謝蘊繼續跟着費神,身上不知道有多難受,還要花心思應付她……
她掙扎許久還是站了起來。
「好,姐姐,我明天再來看你。」
她依依不捨的看了謝蘊兩眼,終於肯邁開腳,什麼東西卻被帶了下來,她彎腰撿起來,看了好一會兒才看出來那是個做到一半的手籠。
是想遮住身上那些傷痕嗎?
她看了一眼謝蘊的手腕,果然有痕跡越過衣袖,蔓延到了手背上。
她不忍地扭開頭,心裏卻有些不安,她記得謝蘊的女紅還是很好的,怎麼如今一個小東西竟然做成這樣?
「姐姐,這個……」
她拿着手籠晃了晃,謝蘊循聲看過來,眼睛卻動也不動。
竇安康心裏突地一跳,不安的預感再次侵襲全身,她僵了好一會兒才抖着手又晃了晃那手籠,謝蘊的眼睛卻始終只看着她,動都沒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