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穿好衣裳大踏步出了門。
整個寢殿被鬧騰得一片狼藉,謝蘊嘆了口氣,彎腰去撿滿地的碎片,眼前卻忽然多了一隻腳,動作極快地踩住了碎片,若是謝蘊沒有及時收手,此時那隻腳踩着的,就該是謝蘊的手背。
她抬眼看了過去,就見香穗叉着腰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謝蘊姑姑,你臉皮可真厚,皇上都那麼嫌棄你了,你還能若無其事地留在乾元宮,這要是換了旁人,早就回內侍省重新立規矩了。」
謝蘊克制的開口:「閃開。」
香穗撇了撇嘴,扭開頭一副沒聽見的樣子,謝蘊窩了一早上的火聚集到了一處。
她慢慢起身,一步步逼近:「小丫頭,你是不是真的覺得,囂張不需要付出代價?」
香穗不自覺吞了下口水,被她逼得步步後退,心裏竟生出極大的畏懼來,仿佛眼前這人真的能把她怎麼樣一樣。
可她現在才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就在剛才皇上還和她說了那麼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她努力試圖鼓起勇氣來,可眼看着謝蘊用看物件的眼神看着自己,她就連直視回去都做不到。
就在這時候,一聲輕咳忽然響起,謝蘊循聲看過去,就見蔡添喜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
她略有些驚訝:「可是落下了什麼東西?」
蔡添喜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香穗,微微側開頭:「皇上傳香穗姑娘去御書房候着。」
謝蘊一僵,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說什麼?」
御書房是朝政重地,如同後宮不許男子擅入一樣,御書房也同樣不許女子擅入,別說宮婢,就連后妃都不行。
可現在殷稷卻要香穗去御書房伺候。
饒是謝蘊經歷了不少變故,這一刻仍舊沒能繃得住,她緊緊盯着蔡添喜:「你沒有聽錯?」
蔡添喜對她的反應一點都不奇怪,他當時聽見的時候也吃了一驚,還勸過,只是並沒有什麼用處。
「咱家再不中用,也不敢聽錯這種話……香穗姑娘,請隨咱家走吧。」
香穗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大的體面,一時間喜不自禁,卻沒着急走,反而看了一眼謝蘊,笑嘻嘻道:「謝蘊姑姑,看來囂張真的不用付出代價……不過你人老珠黃,這種待遇,這輩子都不會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