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裏才徹底放鬆下來:「各位言重了,我也只是受我家姑娘所託,謝姑娘平安無事就好,這裏也不安全,我們還是快走吧。」
謝淮安沉默片刻才再次抱拳:「我謝家人既然到了,就不敢勞煩兄台了,還請兄台就地迴轉吧。」
竇二郎一愣:「我迴轉?可是我家姑娘……」
「竇二哥,」謝蘊略有些緩慢的聲音傳出來,「堂兄說得有理,安康對我已經仁至義盡,你再呆在我身邊也只會給她麻煩,回去吧,告訴她我一切都好,替我多謝她。」
既然謝蘊都開口了,竇二郎也不再多言,其實他心裏也是有些想走的,剛才一見這幾人,他就知道他們和自己不一樣,絕對不只是簡單的下人。
不摻和也好。
「如此,小人就告辭了,姑娘保重。」
謝家兄弟紛紛抱拳回禮,見他走遠了這才圍到了馬車旁:「二姑娘身上可是不適?方才起語氣便不對。」
「不妨事……」
謝蘊輕語一聲,謝淮安鬆了口氣:「沒事就……」
「斷了根骨頭而已,堂兄來為我接上吧。」
謝淮安一口氣堵在心口,斷了根骨頭?!
他忙不迭上了馬車,見謝蘊臉色尚好心裏才鬆了口氣,又忍不住想埋怨她,斷了骨頭豈是小事,怎麼能那般輕描淡寫?
可隔着衣衫摸上謝蘊的胳膊時,他嘴邊的話卻沒能說出來。
這胳膊怎麼能這麼細?隔着厚厚的棉衣,他竟然仍舊清楚的摸到了骨頭的形狀。
「是那個狗皇帝乾的嗎?」
他一肚子的三字經已經頂到了喉嚨眼,只等謝蘊一句是他便要破口而出。
「堂兄……」謝蘊靠在車廂上幽幽嘆了口氣,「你再罵他……我要生氣了。」
謝淮安一哽,頗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都這幅樣子了還護着那個男人。
可他又實在不願意招惹謝蘊,所以僵持片刻還是打住了話頭。
「終究是我們來遲了。」
謝蘊搖了搖頭,安撫道:「你們能殺了荀宜祿已經是大功一件,我很感激……」
謝淮安的神情卻瞬間複雜起來:「荀宜祿不是我們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