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離席。
太后故作驚訝:「這是怎麼了?皇上身上有傷怎麼也不說一聲?狗奴才,你是怎麼伺候的?!」
太后目光落在蔡添喜身上,逮着這個機會明目張胆地發難。
蔡添喜無可奈何,只能跪地認錯。
殷稷撐着桌子慢慢站了起來:「不妨事,朕也是不想太后擔心,畢竟一片慈母之心,實在讓人動容。」
太后似乎很是疼惜般抬了抬手,可在殷稷的目光逼視下,卻怎麼都沒能落下去。
反而是殷稷上前了一步,他雖神態平和,目光卻宛如冰霜斧鉞,一下下落在太后身上:「今日太后的盛情,朕都記下了,來日一定加倍報答。」
太后自持身份,直視着他的目光不肯退讓,可隱在袖間的手卻不受控制地抓緊了帕子。
「你我母子,不必客氣。」
殷稷慢慢抬手,恭敬地行禮:「不叨擾太后雅興,朕這就回乾元宮了。」
太后原本想露出一個慈和的笑來,將這場戲演到底,可努力了許久卻沒能成功,只好草草應了一聲:「讓太醫好生調養着。」
殷稷再沒開口,大踏步走了。
蔡添喜顧不上行禮,爬起來就追着殷稷走了,對方走得極快,他一路小跑,卻直到御花園才看見對方的影子。
他站在假山的陰影里,不動也不說話。
蔡添喜不敢上前,只好隔地遠遠地守着,可心裏又惦記着殷稷那三番五次掙開的傷口,猶豫許久還是開口:「皇上,回宮吧,您那傷得讓太醫看看。」
殷稷隔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先回去吧,朕想一個人走走。」
可這種時候蔡添喜哪裏敢讓他一個人呆着?
他只得走遠了一些,遠遠看着他,可殷稷說是要走走,卻沒挪開一步,始終站在那片陰影里。
蔡添喜等了又等,終究還是看不下去:「皇上,回宮吧,謝蘊姑娘還等着您,一起吃麵呢。」
這話像是給殷稷提了個醒,他慢慢側頭,遙遙看向乾元宮方向。
謝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