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我也成。」
謝蘊側頭一瞧,竟是薛京。
「薛司正怎麼會在這?」
她記得薛京並不在隨行名單里。
「乾爹說事情雜亂,讓我來幫個忙。」
既然不是公務那就好辦了,謝蘊也不再找旁人,將包袱遞了過去:「勞煩薛司正替我跑一趟,將東西送還給秀秀,順道送她回宮,若是有時間,還請替我安撫她兩句,我剛才說了幾句重話,大約讓她生氣了。」
薛京略有些驚訝:「那小丫頭還會和姑姑你生氣?」
天知道,在秀秀心裏謝蘊無所不能,她對自己這位主子可是崇拜敬佩得很,從來不許旁人說一個字的不好。
謝蘊苦笑一聲:「不提了,她年幼不懂事又性子單純,我不在宮裏的日子,煩請司正看在都是乾元宮裏出來的份上多加照料,我在這裏謝過了。」
她說着屈膝一禮,唬得薛京連忙避開:「姑姑言重了,本事分內之事,我這就折返。」
他見謝蘊如此鄭重其事,也不敢再耽擱,轉身就走。
他騎了馬沿着官道一路往前,走了兩里地才瞧見秀秀的背影,她個子不高,身體也瘦瘦小小的,卻不想跑起來還挺快,只是邊跑邊哭的樣子着實有些可憐。
他催馬上前:「上馬,謝蘊姑姑讓我送你回宮。」
秀秀充耳不聞,仍舊在抹眼睛,薛京哭笑不得,只能從馬背上跳下來,伸手敲敲她的頭:「聽見沒有?臉都花了。」
秀秀連忙捂住了臉,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塗了脂粉的,原本她並不在意自己臉上的這幾道疤,可自從被調到尚服局去,亂七八糟的話聽得多了,就不得不在意了。
現在每天出門前,她都會在臉上塗一層厚厚的脂粉遮掩疤痕,卻沒想到會因為脂粉出醜。
她扭開頭,不肯再讓薛京看她。
薛京卻愣了一下,他一直以為這丫頭還小,可原來她已經到了在意容貌的時候了。
原本打算摸一摸秀秀腦袋的手有些尷尬地收了回來,薛京咳了一聲:「看不出來了,走吧,我送你回宮。」
秀秀還是扭着頭,聲音悶悶得像是在賭氣:「我不用你送,我自己回去。」
從城外一路走回宮,怕是天黑了都到不了,薛京知道她在賭氣,索性不理會她說了什麼,掐着她的腰把她送上了馬。
秀秀也不反抗,只是仍舊哭,哭得薛京一個頭兩個大,萬般無奈之下試探道:「你要是不哭了,待會兒我們就晚點回宮,我帶你在城裏逛一逛。」
在城裏逛一逛?
秀秀瞬間直了眼,連剛才的委屈都忘了,眨巴着濕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薛京:「真的嗎?」
薛京鬆了口氣,輕輕拍了她腦袋一巴掌:「我騙你幹什麼?」
秀秀小小的歡呼了一聲,小心翼翼道:「那我可以買糖葫蘆嗎?小時候我看見弟弟吃過,他說可好吃了。」
薛京一頓,看弟弟吃過……
他神情複雜地看了秀秀一眼,瞧見那張慘兮兮的小臉後,明明知道男女有別,可還是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