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躲避不開,索性直接下了地:「皇上醉了就休息吧,奴婢告退……」
她緊緊抱着胸口凌亂的衣裳,狼狽地往外跑。
殷稷臉色一沉:「站住!」
他對謝蘊習慣性的用這種語氣,話一出口他才想起來今天他是個醉鬼,還是個求和的醉鬼。
他再次逼着自己緩和了臉色,下地朝謝蘊走了過去:「我喝醉了容易失控,不是有意的,是不是弄疼你了?給我看看……」
他抬手想要安撫謝蘊,卻不等碰到,一聲清脆的「啪」就響了起來,是謝蘊拍開了他的手。
對方滿臉抗拒地後退了兩步,姿態里都是戒備:「奴婢不喜與人親近,皇上自重。」
殷稷盯着自己被拍開的手看了半晌,臉色一點點涼了下去,再也沒能緩和。
不喜與人親近?
那祁硯碰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躲呢?你的不喜親近,是只針對朕的對嗎?!
他眼底全是怒火,氣頭上再也不肯顧及謝蘊的抗拒,一隻胳膊就把人拎起來扔到了龍床上,然後棲身壓了下去,不客氣地扯開了她的腰帶。
謝蘊渾身一顫,激烈地掙紮起來,可殷稷打定主意不鬆手,她怎麼掙扎都是徒勞,像是意識到了這件事,她聲音里滿是絕望:「殷稷,不要……」
殷稷動作頓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竟從謝蘊的聲音里聽出了哀求,她似乎真的不想在這種時候做這種事。
可剛才明明是可以的,她也是情動了的,為什麼忽然就這麼大的反應?
謝蘊,你剛才想到了誰?你是為了誰在拒絕我?
齊王和祁硯的臉在他腦海里交替變化,激得他臉色變幻不定,憤怒也跟着越發高漲。
可謝蘊在求他……
他一時陷入兩難,謝蘊連忙抓住他的手:「你如果真的有興致,傳召后妃好不好?」
殷稷一僵,不敢置信地看了過去,謝蘊讓他去找別的女人,她竟然寧肯讓他去找別的女人……
謝蘊,我在你心裏到底算什麼?你有一丁點的在意嗎?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他很想質問一句,卻忽然想起了一封信,一封被他撕得四分五裂的信,在那封信里,謝蘊說他們是孽緣,她盼着他能迷上哪個后妃。
她不在乎自己,六年前是,六年後還是。
他明明是知道的,怎麼就忘了呢?
什麼鬧脾氣,什麼被傷了心,只是在借題發揮,她早就不想呆在他身邊了,她早就想離開了!
可笑他這些天還費盡心思地想要和解,愚蠢,愚蠢至極……
殷稷一瞬間眼底猩紅,他狠狠盯着謝蘊,你是不是覺得朕沒有你不行?你是不是以為朕非你不可?
想把我推給別人是吧?好啊,我就移情別戀給你看!
他抬手,將那片衣襟用力撕下,在謝蘊驚恐的眼神里慢慢笑開:「悅嬪,你在說什麼?你不就是朕的后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