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雖是託詞,卻無懈可擊,老安王臉色陰鬱,十分不善地瞥了他一眼:「主子說話,輪得到你一個閹人插嘴?一身的臭味,還不滾遠點!」
蔡添喜一僵,臉色一瞬間又青又白,可他是個奴才,不能和主子計較:「王爺教訓……」
「打狗還要看主人,朕的人,什麼時候輪到安王叔來教訓了?」
蔡添喜一愣,驚訝地看了眼殷稷,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皇帝如此回護,雖然只是一句話,卻仍舊聽得他心裏又熱又燙,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老安王的臉色卻難看了下去,為了個閹人皇帝竟然當眾讓他沒臉……他可是皇帝的嫡親伯父!
果然不是宮裏養大的,就是沒教養!換成宮裏任何一個皇子登基,都絕對不敢這麼對他!
老安王心裏恨得咬牙切齒,他不敢追究卻也不甘心就這麼忍氣吞聲,只好繼續拿着還沒找到謝蘊的事做文章。
「皇上,老臣看,這麼久還沒找到人,您說究竟是禁軍都是廢物,一個個找得不盡心,還是有些人根本就不是出去走走,而是趁機逃了?」
禁軍聞言,紛紛看了過來,可眼見說話的人是老安王,雖然心裏氣憤卻還是將目光又收了回去。
「這些事不勞王叔操心,天黑了,回去歇着吧。」
老安王卻紋絲不動,他看出來了殷稷着急去找人,可越是如此,他越是不會如他的意。
「這件事可不是皇上不想老臣操心老臣就不必操心的,眼下後宮無主,一應事務都要靠太后處理,要是出了個逃奴,太后也難辭其咎,老臣不得不替她老人家多問幾句啊。」
拿太后壓他?
殷稷拳頭握得咯吱響,他已經想盡力給老安王體面了,可既然他根本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想讓老安王離開這裏,合適的理由是什麼?
激怒皇帝,被皇帝打了算不算?
他固然會被太后和御史罵上一陣子,可比起去找人來說,很值得。
他捏緊拳頭,抬手就要打出去,一道耳熟至極的聲音卻忽然自身後響起:「安王爺說的逃奴,是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