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脂胭紅暈甚至一直蔓延至修長玉頸、晶瑩耳垂。
「下月初九,是宜婚嫁的良辰吉日。到那時我這祈祀儀式也正好完成了。到時我們便成親吧。」
黃藥師說得對。
對林朝英這種麵皮又薄,又扭扭捏捏的女子,就該拿出「西極龍王」的霸氣。
否則真不知她要熬到時候,才能攢足勇氣。
「啊?」
林朝英一呆,眼裏滿是難以置信。
「你不說話,便是默認了。既如此,下月初九,大吉之日,你我便正式成親。」
歐陽鋒說着,撫摩着林朝英臉頰的手掌移到她下頜,輕輕托起她下巴,隨後,就在她怔怔注視下,低下頭,噙住了她的紅唇。
雙唇觸碰之時,林朝英嬌軀驀地一震,只覺腦子裏似有一道驚雷炸響,震得她頭腦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何處。
同時又一道奇異的酥麻,霎時蔓延開去,上至頭頂天靈,下到足底涌穴,令她嬌軀先是一陣僵直緊繃,跟着又飄忽忽暖烘烘似是發起了熱症,變得手足綿軟,渾身無力。
一時間,林朝英恍恍惚惚,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過了不知多久。
當她漸漸適應了那親吻,稍稍醒過神來,這才陡然驚覺,自己那隻着一件單薄白衣的身子,已在歐陽鋒那環在她腰背上的雙手緊擁下,緊緊貼在了他胸懷之中。
忽地,林朝英感到歐陽鋒的一隻手掌又有了新的動作。
他從她衣裳側面襟縫處探去,摩挲一陣她的小腹,繼而又要往上。
林朝英一驚,猛地往後一縮身,結束了這個令她稀里糊塗,又依依不捨的吻,同時抬起手掌,隔着衣襟緊緊按住他的手掌。
看着歐陽鋒眼中似有疑惑,林朝英儘管心中大羞,卻也不想被他誤會,顫聲道:
「等到成親那天,洞房花燭夜,我,我什麼都給…」
聽她此言,歐陽鋒眉頭一挑,唇角上揚,說道:
「下月成親,沒問題了?」
林朝英似給他那一吻激發了勇氣,總算沒有逃避他的視線,堅定與他對視着說道:
「就下月,就你選定的日子。」
「你家裏的長輩?」
「雙親早逝,只有個二叔。但他貪圖我爹娘留下來的家業,我也懶得與他爭執,一直任他取用,他沒臉管我。你呢?」
「我有長兄長嫂。不過,我們先在華山辦一場,以後回了西域,再辦一場就是。」
「嗯。都依你。」
婚姻大事,就此定下。
歐陽鋒未再勉強她,將手從她衣襟里抽出,輕輕環抱着她纖腰。
林朝英也卸下心事,整個人都輕鬆下來,心裏也滿溢着得償所願的幸福,靜靜偎依在他懷中。
次日,風雨早停。
林朝英下了朝陽峰,回到華山派駐地,找到剛剛帶領何松、高虎等弟子們做完早課的抱琴,說道:
「陪我回家一趟。」
「回家?」抱琴詫異道:「回家作甚?你不怕二老爺催婚麼?」
林朝英抬手捋了捋頰邊秀髮,儘量作出一副自然模樣:
「取些東西。」
「取東西?」抱琴腦瓜一轉,立刻醒悟,「哦我知道了,你是要」
「閉嘴!」林朝英趕緊打斷他話頭,「沒大沒小,我現在既是你家大小姐,又是華山派副掌門,再敢胡亂說話,依門規打斷一條腿!」
抱琴嘻嘻一笑:
「大小姐,你是不是記錯啦?咱們華山派的門規里,並沒有打斷腿的懲戒。小錯就只是挑水伐木,再嚴重點,也只是獨自去山洞裏面壁思過」
是記錯了。
心思有點飄,記成黃藥師那些胡言亂語的殘暴門規了。
林朝英默默想着,沒好氣地白了抱琴一眼:
「行了,少說廢話,趕緊準備下山。」
又找到黃藥師託付一番,便與抱琴下山回華陰縣去了。
兩人來回很快,第二天,便各自拎着兩口大木箱回到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