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你高興就好,左右就像你說的那般,年歲還小,多養兩年也無妨。就讓芸兒那孩子急去罷!」
說罷,王熙鳳倒是心道,自己往後完全可以考慮當個媒人,誰讓這親朋好友都往她跟前湊,都央她說親呢?
&奶!奶奶!」窗外,傳來豐兒的喚聲,不過她如今已嫁為人婦,被人稱為張慶家的。只不過,雖說嫁了人,豐兒那性子卻並不曾變,若無事也罷,一旦攤上些事兒,必定咋咋呼呼的鬧個不休。
王熙鳳頭疼的扶額,向紅玉擺了擺手。紅玉只偷笑一聲,忙忙的拎起裙擺一溜小跑兒的出了內室。過了約莫小半刻鐘,紅玉笑着跑了回來,脆生生的道:「奶奶,是太太娘家的親眷來了,太太差人問您,可是讓住在客院,還是讓他們自便?」
這種事兒怎麼自便?!哪有將親眷轟出去……
等等!
太太娘家的親眷!!
&有女眷?喚過來瞧瞧。」王熙鳳言下之意,自是讓人將他們安置在客院裏頭。不過,她一面這般吩咐着,一面在心裏暗嘆,邢夫人對於娘家人還真是不上心。
女眷自是有的,聽說有兩個,來的卻只有一個。不是旁人,正是小半日前王熙鳳心心念念的邢岫煙。
&過璉二奶奶。」
邢岫煙很美,卻並非那種驚艷的美麗,而是如同一株寒梅,初看並不起眼卻越看越有滋味。尤其是這麼盈盈一拜,端的是動人心魄。
王熙鳳幾乎愣住了,旋即朗聲大笑道:「好妹妹,難得有如此神仙般的好妹妹,只管留在這兒陪我罷。」又向一旁的紅玉道,「去跟太太說一聲,就說我留邢妹妹住下了。嗯,就住到以往林妹妹未出閣時住的院子好了。」
黛玉未出閣時,起初是跟着迎春、惜春一道兒住在邢夫人院子裏的。只是後來,因着地方也寬敞了,加上黛玉被賜婚予北靜郡王水溶,故而王熙鳳又另收拾出了兩個院子,一個予了黛玉,另一個予了迎春。倒是惜春,仍住在邢夫人那兒,只不過有時候她也會去尋迎春,同姐姐擠在一道兒。
紅玉得了信兒,自是吩咐下去了。又親自跑了一趟邢夫人院子,將王熙鳳的話帶了她。邢夫人只道一聲知了,旁的卻並不曾吩咐。
其實,有一點卻是王熙鳳猜錯了,邢夫人對娘家的態度雖一直淡淡的,卻也並非全然不在意。只不過,邢夫人原就是個尷尬人,以往賈赦在世時,尚且沒人將她放在心上,如今賈赦沒了,雖眼瞧着賈璉和王熙鳳都對她不錯,可她小心謹慎慣了,卻也不會仗着輩分壓人。只是對於扶不起的娘家兄長,邢夫人是真的無奈,兼之其兄長邢忠一生只得一女邢岫煙,邢夫人索性懶得管了,左右百年之後邢氏一門也註定斷了傳承,做再多又有何用?
抱着這樣的想法,邢夫人只將心思放在倆閨女身上,哪怕得知娘家人前來,也是懶懶的。不過,在聽聞王熙鳳對邢岫煙很有好感,她倒是略欣慰了一些。甭管王熙鳳究竟是出於面子情,還是真的同邢岫煙有緣,這總不是甚麼壞事兒。邢夫人雖懶得管娘家之事,可若是娘家能好一些,她自也是樂意見到的。
只是讓邢夫人不曾料到的是,王熙鳳當天晚間就跑來給她請安,直截了當的挑明了今個兒薛家太太的所求。
王熙鳳是這般說的。
「……薛家那頭,瞧着是敗落了,可到底是紫薇舍人的後人,家底還是極為豐厚的。再一個,薛蟠說是流放三千里了,可太太也該明白,這流放是極少能活着回來的。即便真回來了,天知曉是多少年以後。那薛蝌我也是略有所聞,知曉是個穩重妥當的,尤其我瞧我那小姑母的意思,是打算讓薛蝌幫着料理薛家的生意。如此看來,倒也不失為一門好親事。」
薛蝌的好處在於,是家中獨子,又跟薛蟠這一房乃近親。雖說他本人家境貧寒,可架不住薛家太太手頭上有錢。且如今,薛蟠是流放而非斬首,因而薛家太太不可能將萬貫家產都給寶釵當嫁妝,必定要留下至少一半在手頭上。可她一個婦道人家,哪怕手段了得,也不能親自料理生意,縱是有忠僕幫襯,卻也是需要一個主事之人的。
而反過來說,邢岫煙本人雖出色,出身卻實在拿不出手,配商戶出身的薛蝌也不算低嫁了。
邢夫人不傻,她自然知曉薛家有的是錢,哪怕經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