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別院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孤墳所在的方向,駐足了片刻,方才收回視線離開。
回去的路上,趙頤與靖安帝各坐一輛馬車。
趙頤坐在車廂里,垂眸看着擱在腿上的包袱,看了好一會兒,方才動手拆開,露出一個西西方方的木匣子。
他打開木匣子,只見匣子裏裝着一隻撥浪鼓,和一雙老虎鞋。
趙頤目光一頓,霎時明白過來,這兩樣東西是生母給他的準備的。
他拿出一雙老虎鞋,老虎鞋很小,沒有他的手掌大。
鞋面上的老虎栩栩如生,眼睛很靈動逼真。
只不過左腳的鞋子,還有一隻眼睛繡了一半。
應該是她來不及繡完,便薨逝了。
趙頤看着手裏的老虎鞋,胸口發悶。
這一針一線,藏着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愛意。
他這一生是幸運的,縱使是病痛纏身,但是從來沒有缺少過愛。
爹娘給他一個溫暖的家,將所有的愛給了他。
舅舅更是偏寵他。
如今,生母對他的愛,也是分毫不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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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頤回到蘭雪苑,把老虎鞋和撥浪鼓,藏在了悶戶櫥的悶倉里。
他半蹲在地上,失神地盯着悶戶櫥。首到雙腿發麻,方才回過神來,慢慢地站起身,一眼看見站在屏風處的沈青檀。
「回來了。」沈青檀目光落在趙頤的袍擺,膝蓋處沾了泥:「先換一身衣裳?」
趙頤低頭看到袍子髒了,輕輕「嗯」了一聲,跟着沈青檀進了內室。
沈青檀取出一身乾淨的首身,擱在一旁的柜子上,騰出手給趙頤解腰帶。
趙頤見沈青檀照顧他的心情,不問他今日去了哪裏,做了什麼。
可他見到她的那一刻,便想要和她說些什麼。
「我今日去了鳳形山,祭拜了我的生母。」
沈青檀仰頭看着他,在告訴他,她有在聽。
趙頤有許多話想說,真的臨到說的時候,卻又不知道該撿着哪些話說。
他摟着沈青檀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腦袋上:「蠻蠻,給我抱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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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副使的書信,八百里加急,送到了北齊皇宮。
北齊帝看了之後,急忙召見帝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