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都相信梅姨娘與恆兒是清白的,此事往後不必再提。」
沈夫人心裏憋悶,可很快便振作起來,沈少恆不會輕易與梅姨娘斷絕關係,下次……她便捉姦捉雙!
「祖母,我雖然是個混不吝的人,但是心裏有道德人倫,豈會染指二叔的女人?若不是您給我和梅姨娘洗刷冤屈,我倆只有一死了之了。散播謠言的人,簡首居心叵測,天理難容。」
沈夫人收斂了,沈少恆卻鬧將起來:「我是沒法再留在侯府,若是與梅姨娘同住一個屋檐之下,還不知道會再惹出什麼閒話。」
「祖母,梅姨娘與大哥傳出這等難聽的謠言,即便您給他們主持公道,也會在當事人的心上紮下一根刺。」
沈青檀站了出來,柔聲說道:「母親抬梅姨娘進府,是為父親尋一個知心知意的人。今後他見了梅姨娘,自然又會想起今日之事,心裏又如何痛快?」
她睨向面色青黑的承恩侯,又道:「梅姨娘憑白無故遭受無妄之災,於她而言也是奇恥大辱,恐怕無顏再伺候父親。而大哥將要請封世子,更要愛惜羽毛。」
話說到這裏,她停頓一下,觀察一下眾人的反應,繼續說道:「若大哥與梅姨娘同住一個屋檐之下,我們自家人知道是謠言,可堵不住外面悠悠眾口,不妨放梅姨娘出府,時間一長,眾人自然會遺忘這件事。」
眾人心中一驚,齊刷刷看向沈青檀,萬萬沒想到她要放走梅姨娘。
尤其是梅姨娘心中大震,滿面愕然之色,眼底的淚幾乎忍不住崩塌。
「我不同意!」沈夫人第一個反對。
老夫人臉色一沉:「你不同意放梅姨娘出府,是想要攆走恆兒?」
「母親,我……」
「行了,梅姨娘的用處是給侯爺沖喜,如今侯爺身體康健,便也用不着她了。」老夫人拍板定案,吩咐沈夫人:「你把身契給她。」
沈夫人不得不應,生生咽下這口惡氣,目光陰冷地掃向沈青檀。
老夫人將手遞給沈少恆,示意他攙扶自己離開。
她方才走了幾步,停在沈夫人的跟前:「少淮在外頭養一個女人,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你也不必挑日子,明日便將人抬進府,給少淮收房。」
沈夫人大驚:「母親,這是謠傳,淮兒與朱玉是清白的。」
老夫人淡聲道:「空穴來風,必有其因,此事便這般定了。」
沈夫人受到了刺激,眼前一黑,仰頭倒下去。
「夫人!」
婢女驚叫,手忙腳亂地扶着沈夫人離開。
承恩侯察覺到此事諸多蹊蹺,眼下急需要弄清楚,徑自拂袖離開。
屋子裏只剩下沈青檀與梅姨娘兩個人。
梅姨娘望着離去的眾人,驟然鬆了一口氣。若不是剛才那個人,她不可能渡過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