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己要先立業,再成家。怎麼能怪你?」鎮北王心裏再多不舍,卻也不能卸下肩上的重任:「我是武將,就該駐守邊關,保一方平安。」
鎮北王妃心疼他罷了。
沈渡開口道:「爹,我和您一塊去北境。」
沈琢緊跟着說道:「我也去。」
沈略連忙說道:「欸,不能落下我。」
「你們都留下。」鎮北王沉聲說:「護着你們娘和妹妹。」
幾個人沉默下來。
「我這次去北境,明面上是不滿和親一事,公然給皇上施壓。」
鎮北王目光凜冽:「皇上故意放任不管,北齊便不敢輕舉妄動。他們擔心我會發兵攻打北齊,戰火一起,北齊的使臣都會被扣留作為人質。」
北齊敢如此囂張,無非是拿儀貞公主威脅靖安帝。靖安帝一旦不受威脅,北齊毫無優勢,只能夾着尾巴做人。
沈渡和沈琢明白父親的意思,北齊會審時度勢,這一場戰爭多半是打不起來,便沒有再提去北境。
這時,婢女將飯食端上桌。
「不提這些了。」鎮北王拿着筷子,夾了一片炙肉,放在鎮北王妃的碗裏:「吃飯。」
鎮北王妃下意識看向沈青檀,便見趙頤給她盛一碗湯,再遞給她一把勺子,細緻周到的照料着。
沈青檀覺察到鎮北王妃的視線,抬眸看了過來。
只見鎮北王妃眼角眉梢帶着溫柔的笑意,似乎在為她找到一個如意郎君而感到欣慰。
沈青檀在長輩面前抹不開面兒,紅着臉頰,低頭喝了一口湯。
鎮北王妃看到她這副嬌俏的模樣,臉上的笑容愈發真切了。
女子只有在喜愛的人面前,才會流露出女兒家的嬌態。
她不知想到什麼,轉頭看向身邊的鎮北王,只見他眸光沉靜地注視着沈青檀。
千盼萬盼來的女兒,捧在掌心沒疼愛幾年,便被迫分離了身邊。
如今重逢沒有幾日,便又要面臨分別。
這個男人心裏捨不得。
鎮北王妃開口道:「蠻蠻,頤兒,你們今日在府里住一晚?」
沈青檀與趙頤微微頷首:「我們來的時候,便知會了府里的長輩,今晚要在這裏住下。」
鎮北王聞言,身上的稜角似乎被磨平了,愈發的平和。
用完晚膳,鎮北王沒有留沈青檀與趙頤,吩咐婢女帶着小兩口回房歇着。
沈青檀與趙頤離開。
鎮北王妃取來一旁的包袱,放在鎮北王懷裏:「這是蠻蠻給你準備的靴子。」
鎮北王一怔,雙手拆開包袱,露出一雙用鹿皮做的靴子。
他抬手摸一摸靴子,手感很柔軟。
這種皮子穿在腳上,還很耐磨。
鎮北王妃笑道:「蠻蠻只給你一個人準備了,我們都沒有。」
鎮北王抬眸,只見幾個兒子盯着靴子。
他冷哼一聲:「你們想要靴子,自己去生個女兒。」
包袱皮子一扯,蓋住了靴子,不給幾個臭崽子看。
沈渡和沈琢、沈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