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你……你別傷心了,該死的人都已經死了……以後一切都會好的。」
話音剛落,段疏寒便驟然轉頭看向他。
白祈言頂着可能會被揍一頓的壓力,一咬牙,直接伸手抱了抱他。
他說:「我聽說……亡者入冥府,冥府大殿之上有孽鏡台,能映出亡者一生所做善惡之事,善者有賞,惡者有罰。」
說到這裏,他抬手向上指了指。
「天道都看着呢,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極惡者要在地獄道受刑千百年才能入餓鬼道,罪滿為畜生,受盡苦刑……」
他越說,段疏寒的目光便越是冰冷。
說到最後,白祈言自己都說不下去了,感覺段疏寒的目光讓他寒毛倒豎。
「怎、怎麼了?我說的不對嗎?」
段疏寒看他的目光中幾乎染上了殺意。
「你也信這種怪力亂神之事?」
在這一瞬間,白祈言的腦子突然靈光一現。
好傢夥!
他竟然忘記了這個位面的鏟屎官最討厭什麼!
對上段疏寒的視線,白祈言只感覺自己背上冷汗都下來了。
這回算是直接撞槍口上了。
「我……我只是相信,好人有好報,惡人也會有惡報。」
段疏寒眼眸中的殺意這才消散了一些,只是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這世上哪有什麼天理?不過是看誰的拳頭硬而已。」
白祈言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膽子,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敢多說。
「不是這樣的,為國戰死的將士們,來世必生於富貴積善之家,一生平安順遂。」
段疏寒自然不信這種怪力亂神之說。
但在此時,他竟然有些希望白祈言說的是真的。
最終,段疏寒閉了閉眼睛,緩緩呼出一口氣。
「陛下,你怨我麼?」
「為什麼要怨你?」白祈言不解的問道。
段疏寒目光沉沉的看着他,「讓你當個有名無實的傀儡皇帝,你不怨?」
白祈言想了想。
「我不想當皇帝,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更何況,鎮北王府已經為白氏皇族的江山基業獻出一切了,沒有任何對不起大楚的地方。
段疏寒別說是做攝政王了,就算是謀朝篡位,也沒什麼可指摘的。
新帝登基,是要修改玉牒的。
不過京城中僥倖沒死的那幾位宗室耆老,一個個的都不敢露頭。
段疏寒便親自改了皇室玉牒。
等到回宮之後,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這一整天倒是沒下雨,只是風大得很。
白祈言又是一天沒吃飯了,肚子餓得咕咕叫。
段疏寒本想出宮的,但白祈言卻攥着他的袖子不撒手。
「你別走,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段疏寒:「?」
白祈言聲音發顫。
「我害怕,我害怕這宮裏……」
聽到這句話,段疏寒只猶豫了片刻,便半推半就的留在了宮裏。
白祈言這位小皇帝給他的感覺太過於怪異了。
他覺得,小皇帝絕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
看着裝瘋賣傻,實際上卻城府頗深。
就算白祈言在太廟中對他說了那樣的話,可皇室中人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
白祈言不敢整個人都黏在他身上,只能不動聲色的攥着他的衣袖,跟在他身旁。
縮頭縮腦的,看着就慫得很。
他本就未至及冠之年,還是一副少年面容,人又生的貌美纖細。
帝王威儀一點沒有不說,還平白有種楚楚可憐姿態。
像是籠中的金絲雀,又像是會被鎖在榻上任人欺凌的孌寵。
沒有人把他當皇帝。
就連白祈言自己,也沒有把自己當皇帝。
他是一隻寵物,已經習慣了依附着主人的愛生存。
這個位面的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