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絕了,什麼不聽她的消息,不管她的死活,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怎麼還敢提啊?
「師父,君心似海,奴才再用心也猜不透……」
蔡添喜搖頭失笑,君心的確似海,可殷稷對謝蘊的心思卻再明顯不過,倘若真的放下了,又怎麼會一遍遍地說那些狠話呢?
究竟是說給旁人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好在事情已經過去了,只要謝蘊好好的,那回京前應該就不會有變故了吧……
碎裂聲隔着門板傳出來,兩個禁軍對視一眼,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那女人又鬧起來了。】
【不是說了不管嗎?咱們的職責就是守門,門不開,就和咱們無關,走走走,躲遠點。】
兩人抬腳往遠處走了走。
原本就因為刻意壓低而模糊不清的聲音,此時因為距離的拉遠而越發縹緲。
「想吃嗎?」
張院正坐在桌子上,身邊本該送到謝蘊手邊的食盒大喇喇地開着,他隨手端出一盅蛋羹,往謝蘊面前晃了一下,等香氣飄到了謝蘊跟前,他才高高抬手,重重砸下。
「做夢,我說過了,你今天一口水都別想喝!」
他看着謝蘊瘦削到有些凹陷的臉頰,眼底閃過猙獰,抬手一份接一份地將那些飯菜端出來,在謝蘊面前砸了個稀巴爛。
砸完後仍舊不解氣,他跳到地面上跺着腳狠狠踩了幾下。
「現在你可以吃了。」
他欣賞了一下地面的狼藉,大發慈悲似的開了口。
謝蘊冷眼看着他發瘋,始終不開口,之前就算絕食她也會喝水,現在姓張的卻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昨天就將她房裏的茶壺砸了。
「守門的禁軍不肯給我送水……是因為你?」
「自然,我總要打理妥當才能下手,你可是謝蘊姑姑,我不多做防備怎麼行呢?」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她輕輕舔了下乾裂出血跡的嘴唇,再不肯在姓張的身上浪費口舌。
任憑對方說了諸多激怒她的話,她只是扭開頭,仿佛眼前根本沒有人。
張院正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黑了下去,他來這裏可不是為了看謝蘊骨頭有多硬的!
他猙獰一笑:「原本你好好求饒,我是可以考慮放過你的,但現在你沒有這個機會了,晚上我會給你帶點小禮物的,你一定會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