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此時倒是一副溫和友善的兄長模樣。
殷稷也懶得再提那些舊事,只有鍾白憤憤不平,悄悄擠到了謝蘊身邊:「你別看這大爺笑眯眯的,像是個好人,其實最不是東西,旁人去拜年的時候,蕭夫人最多是不讓進門,他不一樣,他非得把紅封往人臉上砸。」
謝蘊一愣,她對殷稷在蕭家的日子並不如何了解,關於他生母亡故的事也是通過謝濟知道的。
當時謝家家學裏也有幾個蕭家旁支子弟,這些人傳起閒話來嘴比說書人還要碎,謝濟將人趕出家學後和她抱怨的時候她才知道這件事。
其實那時候,她透過那些旁支的態度已經猜到了殷稷在蕭家的日子不會很好過,可她後來又想,世家大族,子嗣良莠不齊太過正常,真實情況未必就有自己想的那麼不堪。
再說蕭家家大業大,何至於就要苛待一個沒了娘的孩子?
可今日她才知曉,是自己把人想得太好了。
她垂眼看着自己的手,想着剛才殷稷那充滿了討好意味的舉動,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指尖。
那邊蕭定也察覺到了殷稷的冷淡,臉上有些掛不住,可好歹也是浸淫官場多年的人,並沒有露出什麼不妥來,只是仍舊看了蕭太傅一眼,和他求助。
蕭太傅沉沉地嘆了口氣,很有些恨鐵不成鋼,自家扶持的趙王倒台,好不容易又出了個殷稷,偏又和家中關係不睦,好在還有他在,日後一定要找機會緩和雙方的關係才行。
他心裏打着盤算,面上卻絲毫不顯,這種時候是絕對不能為家裏人說話的。
「皇上一路舟車勞頓,入席喝兩杯蘭靈酒解解乏吧,老臣記得您年幼時候最喜歡這酒。」
殷稷的臉色果然緩和了下來,無親無故之人,軟肋其實很好找。
即便蕭家對他沒多少真心,可想要親情,他還能指望誰呢?
蕭赦心裏一笑,連忙上前想要引路,殷稷卻又折返了回去,眾目睽睽之下牽起了謝蘊的手:「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