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惜命,晚膳吃得較少,而他每一次來用膳都會大肆鋪張,仿佛為了彰顯他對皇后的重視。
皇后做生意多年,一直信奉一個道理,黃鼠狼給雞拜年,一定是不安好心。
至於是什麼目的,皇后也懶得想,因為必定與政事無關,她當年讓父兄離開京城退出朝堂是對的,她沒有軟肋在天子腳下,所以皇帝不可能利用她達到前朝籌謀的目的。
不是政事,有沒有可能為睡她而來呢?
皇后還真這麼想過,畢竟自己徐娘半老也是風韻猶存。
不過,這想法只持續了一個晚上,因為第二天早上她接受嬪妃請安,看着一張張年輕美麗的臉龐,她就知道陛下沒打算吃回頭草。
白白地嚇了一個晚上,真是造孽啊。
所以,不想提前白頭,皇后也不去想他的來意,反正他一定會說。
「今晚的膳食不合胃口嗎?朕見皇后不曾吃幾口。」景昌帝眉目蘊含着溫情,問道。
皇后說:「午膳吃多了,沒什麼胃口。」
「這八寶鴨子,」景昌帝親自給她夾了一塊鴨子肉,「朕記得你最喜歡吃的,在潛邸的時候,廚子隔幾日就煮。」
皇后笑着,做出感動的樣子,說:「陛下竟還記得?」
景昌帝望着她,「朕自然記得,朕還記得你那時候喜歡摘桂花釀酒,一到入秋金桂飄香,沒多久便是酒氣撲鼻,朕從外頭辦差回來,一回到府中便心神皆醉。」
皇后依舊是笑着,「是啊,臣妾最擅長釀桂花酒的,可惜今年宮裏的桂花開得不好,臣妾便懶得釀了。」
陛下這麼感動,她都不好意思提醒那位摘桂花釀酒的人是貴妃,而不是她。
景昌帝又問道:「中秋宴籌辦得如何了?往年你病着,都是貴妃勞持辦的,你若有不懂可問問貴妃。」
皇后說:「今年還是貴妃辦的,臣妾這幾日身子不適,太醫叮囑不可辛勞。」
「哪裏不適?怎沒聽太醫院來稟報?」
皇后揉着太陽穴,慵懶地說:「總是頭暈乏力,太醫說是血氣雙虧的緣故,要好生養一段日子,因此便把中秋宴的事交給了貴妃去辦,辛苦貴妃了。」
景昌帝望着她,有些發怔。
她不爭不搶,嫻靜若水,尤其是這慵懶的意態,無端便撩動了人心。
記憶中,她總是那麼尖銳的,現在真是大變了模樣。
「翁寶,去星瀾宮說一聲,朕今晚留宿鳳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