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心裏警惕,這肯定是……唐軍的詭計。
一定是的。
大家艱難的吃下了饢餅,隨即啟程,一路奔襲,只是等抵達預定的位置時,卻發現這些突厥騎奴早已不見了蹤影。
眾人疲憊不堪,連司馬曹端也失去了信心,隨即道:「所有人聽命,歇息一陣,準備回城。多派斥候吧,搜一搜附近突厥騎奴的蹤跡。」
人困馬乏,找不到突厥騎奴,意味着大戰不可能發生了。
大家不知自己是幸運和不幸。
在這風雨欲來之時,無功而返,意味着自己可能多活幾日。
眾人回城之際,卻有一隊斥候來,隨即,隊伍中有人歡呼道:「斥候拿了一個突厥騎奴。」
眾人大喜,至少……拿住了一個,正好可以打探虛實。
曹端也打起精神,若是能從這騎奴口裏撬開一點什麼,那麼便再好不過了。
當下,曹端打馬上前,其他將士們紛紛圍上去。
果然,見一騎奴被人捆綁在馬上,而後被人一把拉下馬。
這突厥人落馬之後,在泥地里打了個滾,卻只是悶哼一聲。
曹陽騎馬在曹端不遠,遠遠的看着這騎奴。
司馬曹端得意揚揚的用馬鞭指着突厥騎奴馬上掛着的行囊,取那行囊來看看。
於是,有人扯下行囊,卻見這行囊里哐當一下許多東西抖露出來。
有罐頭,有果瓶。
還有一些似乎是藥品以及一枚精緻的匕首……
是罐頭……
再見罐頭,許多人眼睛直了,這罐頭是沒開過的,比之此前丟棄的垃圾更有吸引力。
曹端聽到身後有人竊竊私語。
「連突厥的騎奴,竟都吃這肉罐頭……」
「或許這騎奴,身份高貴吧。」
「你是何人?」曹端上前,手指着這騎奴,用的卻是突厥語。
高昌國當初和突厥人為鄰,似曹端這樣的世族子弟,也是學過突厥語的,只是說的很不好,磕磕巴巴。
可這突厥騎奴被人按倒跪在地上,雖是五花大綁,可騎奴卻還是跪着筆直,目光迎向曹端,正色道:「我姓陳,叫陳信!」
說的竟是漢話。
而且說的很順溜。
只是明明此人……是西突厥人的模樣,這是偽裝不出來的,草原上的突厥人,相貌和漢人有區別,可能其他人未必能分辨的出,可久在西域的高昌人卻是一眼便能看出區別。
曹端一聽他會說漢話,顯然也有些無語:「你是突厥人?」
「正是。」
「突厥人竟作漢語?」
「突厥人為何不可作漢語?」
這叫陳信的傢伙,很硬氣,齜牙咧嘴的樣子,怒目看着曹端。
曹端勃然大怒:「都已死到臨頭,還敢狺狺霏霏嗎?」
「死便死!」陳信將脖子伸長,一副引頸受戮的樣子。
曹端氣的不輕,他已感覺到,許多的士卒開始露出許多狐疑之色了,曹端道:「你突厥名叫什麼?」
「我戶籍上寫的就是陳信,陳信便是陳信。這是陳家的賜名,沒有突厥名了。」陳信怒氣沖沖道。
征服突厥人,已過了五六年,而那個時候,陳信還不過是半大的孩子,現在長壯實了。
只是五六年的時間,對於陳信的改變卻很大。
他認為自己能夠賜姓陳氏,是一件很光榮的事,這是陳家的姓,而陳家乃是河西之主。
當然,也有不少的突厥人改自己的姓氏為劉,或為李,也有姓崔。
這股改漢姓的風潮,在河西很風靡,突厥人改姓,也比較隨意,反正他們覺得誰厲害,便改啥姓,這突厥人裏頭,陳氏幾乎是第一大姓,而李氏第二,劉氏第三。
至於皇族之中,改姓司馬的卻幾乎寥寥無幾,顯然……便連突厥人都對司馬家族有些瞧不起。
曹端眼裏掠過了一絲冷色:「你在唐軍中,擔任何職?」
「我是養馬的,徵募來此,打探那麼高昌的軍情。只是運氣有些
第五百五十九章:萬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