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物在他眼中纖毫畢現。
季軍師在桌前站定,桌上靠窗的位置還擺着硯台和毛筆,他看了一眼後,就有了推斷。
當時李言心情很急,現在硯台和筆雖然放回了非書寫的位置,但是硯台里的墨還在,並沒有清洗掉。
筆上的墨漬也同樣存在,甚至還滴了一些在桌面之上,雖然只有一兩滴,但也看出李言當時心情的急迫,應該是生怕計劃之外有了變故,故而匆匆有了疏忽。
他一手拿起筆,仔細端詳了一會後,並無其他發現。
再舉目四顧去,發現地上牆角處還有一堆紙團扔在那裏,毛筆一置,他一個閃身就到了牆角之處。
雙手齊出,左手已將片刻不離的玉書插在了袍外束腰之上,彎腰拿起紙堆中的一團紙,雙手一理就展了開來。
上面寫的卻是普通詩句,他接着又拿起了幾張展開觀看,慢慢的臉上開始變的有些難看了。
這些紙張正是前段時間李言經常塗鴉留下的,由於不知道什麼時候李言就會狂寫特寫一番,所以收拾屋子的婦人,偶爾會有來不及清掃帶走的東西。
而清掃中帶走了的紙張都依了之前季軍師對陳安、李引的吩咐,拿去當柴早燒了。
季軍師以前也見過李言寫過的紙張,還是陳安、李引拿給他看的,當時看了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但今日仔細看來,頓時發現了其中一些問題。
雖然這些字跡還是亂寫一通,依舊是那麼的丑、亂,仿若發泄胸中鬱氣一樣,但現在仔細看來,有個別字的某個別筆畫卻有幾分和自己相似。
若不是他現在存心想找出毛病,還真的不會發現這樣的情況。
他這一發現後,讓他不由自主的腦中靈光一閃,便回頭看向了房屋西牆的書架,那裏正擺着一二十本書籍。
身形一晃,他又到了書架之處,在裏面找了一本書,這本書正是剛才他看的紙團中一詩句所出處書籍,他以前可都是經常研讀的,自是知道。
很快他就翻到了那一頁,只看了一眼,他臉色就變了。
然後,他又接連二三的找到幾本書,翻開看後,不由的一嘆,口中喃喃自言自語。
「這小子,我倒真是小瞧了他,不過十五六歲年齡,卻有這般心智。」
他翻開第一本時,就基本已經清楚了,這些書都是他以前經常閱讀的。
只不過他看的書太多,自己房間裏書架已擺不下了,便只留了些常看的書,其餘書都放在這幾間屋內書架上了。
他看書有個習慣,喜歡標註一些好的句子,時不時還要寫上幾句註解、點評之類的,顯然李言卻也發現這了點,於是便納入了他的計劃之中。
季軍師這時想起李言之前還從自己哪又拿了幾本書過來,想來一是要看自己更多的筆跡;其二就是確定他自己屋內書籍上的字跡是否是自己的了。
他又記起,他只寫過兩次東西給李言,一次是「氣息引導術」,另一次是「烏夜簾青功」。
不過明顯李言在後一次看功法時,用了更長的時間觀看,當時他還以為隨着功法的升級,李言領悟要慢些了,所以才用的時間長了。
現在看來也不排除李言當時主是為了多看自己的筆跡,或核對書籍中的筆跡與紙張上筆跡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的可能。
再回頭看看牆角那一團團紙張,他也是有所明悟,在那些李言練習的字跡中,往往都是一個字中的某個基礎筆劃是真正在模仿自己的,其它的都是亂寫用來掩蓋的。
而到真正使用時,李言便把練習過的基礎筆劃慢慢組合到一起,形成自己的留言了。
「倒也真難為他了!」
季軍師在心中想着,人書寫都有個習慣,再想要把某個字用特定筆劃寫出,那也是需要很強定力和耐心的。
到了此時,他已把確定了自己結論中最後二點:
李言是通過自己曾經註解的過書籍來偷偷模仿筆跡,而作為修行功法的缺陷,恰恰是需要一些外物來平撫胸中燥熱的,他就利用這點來掩飾練習模仿之事;
另外一點,陳安、李引並沒被李言所收買,這點很容易想通,如果收買了,李言